今日的症结在于彭淑,而三司会审旨意陛下已出口,想要他改口必然没那么容易。
可,若是被迫的呢?
那……
陛下收回旨意,也是合情合理的了!
彭淑不用被三司会审,自然也不用被着急忙慌的抓入刑部大牢,而是等洪灾过去,再议。
届时,彭淑想必已找到办法自证……
思及此,阿四对两位大相公不由得佩服得五体投地。还得是两位大人,一下子就给各方人马找到了面子,有了各退一步的理由。
至于那房柳氏……
本也是她挑事在先。
觉得事情能处理后,阿四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不多会,三人来到秧禾殿。
进殿后,张淮吕送同时行礼,“陛下,老臣知道您担心城外灾情,可您的龙体也要保重啊。百姓们若是知晓您因担心他们,而愁坏了龙体,怕是心里难安。”
秧禾殿内的鲜血已被清理,可浓重的血腥味,还是充斥在鼻尖。
两位大相公进门,便先给承乾帝戴上高帽,将他捋得通体舒泰。
他们也不想拍马屁,也不想说违心话。
可,他们的治世目标还未完成,这壮志未酬的,若不说些违心话,怕是保不住位置。
若为了心中的大目标,说两句违心的话,便可继续在这个位置上前进,他们他们是愿意的。
“两位大相公。”阿四见承乾帝炸开的毛被捋顺了,立刻便提醒道:“宫门外六十多家……”
“陛下!”
阿四话还未说完,吕送便声音拔高,“陛下,老臣听说宫门外的人,都是来请罪的。这是陛下之福,天下之福!老臣恭贺陛下,得此良臣良民。”
“一切都是陛下爱民如子,才有的今日局面,吾皇英明!”张淮也跟着拍了句马屁。
承乾帝:“……”
他有几分莫名其妙。
但,很快他更气了。
指着张淮和吕送,“你二人,是得了谁的好处,在这里睁眼说瞎话?”
“陛下,老臣怎会说瞎话?”吕送一副委屈的样子,“老臣句句肺腑之言,也句句属实。”
“老臣亦是。”张淮忙着附和。
两人说着,余光对视了一眼。
这一眼余光的对视,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苦。
为了心中那远大的抱负……
再苦,再难,也要坚持!
“哼。”
承乾帝都气笑了,但心里更怒,他怀疑自己的两位宰相被李肃收买了!
“他们分明是在逼宫!如此多的老弱妇孺跪在雨中,不是逼宫是什么?”他恶狠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