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呜呜呜……祖母不要谦皓了吗?您以前可是最喜欢谦皓的,没有祖母在,谦皓都睡不好……”
“我也是,祖母……”
章家三兄弟,是尤妈妈的银子养大的。他们的儿子,她也是从小开始带,哪能没有感情?
当即,她心如刀绞。
就是这些她养大的,她带大的,伤她最深。
她还记得,去年县令大人问谦皓,问她是不是他的祖母,他毫不犹豫地摇头说不是。
“闭嘴!”
想到那一日,她的心既痛又冷,连带着脸色也难看至极。
“我不是你们的祖母!”她再次申明,然后对那些带孩子过来,想得到她青睐的家长道,“诸位,继子我只选一个,最后没有入选的,我也有重礼厚谢。今日,大家既来了,便用过饭再走。”
随着她话音落下,酒楼掌柜笑哈哈上前,“诸位,还请各自找座位做好,马上要上菜了。”
掌柜的说罢扬了扬手。
随即,小二也站出来,拱手乐呵呵道:“各位,鄙店桌椅有限,现已在隔壁借了些过来,还请大家让一条道来。”
众人听着,纷纷议论。
“这尤婆子真是发了,竟包下镇上最贵的酒楼,还请那么多人吃饭。”
“若能做她的嗣子,读书肯定是不成问题的。就算读不出什么来,光识字也是好的。”
“是啊,难怪那些姓尤的抢破头。”
“听说尤大姐还会做账呢。我听说,她以前也想教章良才兄妹几个,可惜,他们懒,嫌学那些累,硬是不肯学,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尤妈妈不禁泪目。
她作为后母,尽责尽职,想要将自己会的倾囊相授,可几个孩子不肯学。她为了让他们愿意跟她认字、学做账,严厉地拧过他们耳朵。
可,不过是拧了下耳朵,他们便去婆母和公公跟前告状,婆母和公公觉得她这个后母心毒,将她狠狠打了一顿。
从此以后,她只要提读书两字,他们立刻便去告状,说后母又打他们了。
婆母和公公,根本不听她解释,又是重重的惩罚。
章良才三兄弟,压根不管尤妈妈此刻的心情,他们只听到她要免费请这些不相干的人,在镇上最好的酒楼吃饭!
这不浪费吗?
作为继母,她的银子,当然就是他们的。
这是浪费他们的银子啊!
“不行,我们不同意!”章良才大声怒道,“这银子,我们不花,你们滚,都滚。”
“滚!没人请你们吃东西,还在这么好的酒楼,做梦呢?”
三兄弟蛮横地往外赶人,他们的妻子,亦是跟泼妇没什么两样。
看着这样的继子和儿媳,尤妈妈只冷笑。
真是活该啊!
婆母和公公,还有她那没本事的官人太护着,几个孩子没长出个人样儿,他们亲自挑的儿媳妇,也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她忽地想起婆母看中镇上肉铺老板的女儿,想让她说来做儿媳。那肉铺老板跟她关系颇好,她若去说,定能说来。可她没去,直接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