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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章（第2页）

&ldo;看我，说这些话扫四哥的兴了吧。&rdo;八爷突然一笑，话语里带了几分苦涩。

&ldo;八弟想说，哥哥我不介意当个听众。&rdo;四爷道。

&ldo;四哥，我也不知从何说起。&rdo;八爷看着手里的茶杯，神情突然凝固了下来，&ldo;不过是些执念罢了。&rdo;

他心里未必不清楚，只是清楚归清楚，做不做得到又是另外一回事。最难的是明明知道，却无力改变或不得不做。

&ldo;八弟，皇阿玛并不是那么绝情的人。&rdo;四爷斟酌着说了一句。

八爷看了四爷一眼，淡淡道：&ldo;我知道。可皇阿玛的儿女太多，能分给我的太少。&rdo;

四爷张了张嘴，又哑然了。在康熙那里，所谓的父子之情真的远远不及江山社稷重要。当然，这是一个成功的帝王需要具备的。可对于他的儿子们来说，这一点却恰恰是受伤的来源。

&ldo;四哥，每次我都以为办好了皇阿玛交代的事情能让他多看我一眼，能知道我办这些差事也是很努力很费心的。可我现在才知道，我这么多的努力换来的不过是让他觉得我是颗好棋子罢了。&rdo;八爷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起来。

他眼前已经模糊起来，连忙低下了头。

四爷装作没看见他的掩饰，低声道：&ldo;八弟，你从没有获益么？有失必有得，能做棋子，至少说明你还有价值可言。否则，你又如何引起他的注意？&rdo;

八爷猛然抬头看向四爷，这话实在是显得冷酷无情，听得人心头一疼，有一种伤口被扒开的血淋淋感。

&ldo;你是棋子，旁人都不是了？&rdo;四爷反问了一句。

八爷怔住，半晌没回过神来。

&ldo;要成一个能坐稳江山的太子，皇阿玛可谓用心良苦。八弟看得清自身，又为何看不清旁人？不过是身在局，还是难免被蒙蔽了双眼。&rdo;四爷淡淡道。

&ldo;四哥，你们终究不一样。&rdo;八爷道。

&ldo;有何不同？&rdo;四爷冷笑，&ldo;咱们都已经成年，出宫建府，难道还指望着母妃在后宫帮衬？你当皇阿玛是受后宫女人摆布的？不过是些许心理安慰罢了，最终还不是得靠我们自己。&rdo;

八爷呆住，他从未和任何兄弟讨论过这些话题。今日如果不是因为事出突然，他心里郁结难解，大约也不会和四爷说起此事。

良久，八爷才喃喃道：&ldo;四哥说的也在理。&rdo;

&ldo;八弟，大哥恐怕你我感触更深。&rdo;四爷突然说了一句。

&ldo;大哥？&rdo;八爷诧异。

四爷点头，&ldo;他打小的宠爱可不太子差。&rdo;

八爷一想，也点头道：&ldo;确实，大哥心里也不好受。&rdo;

&ldo;还记得三哥那次喝醉了酒哭么？&rdo;四爷又道。

&ldo;记得。&rdo;八爷点头。三爷一向是个风雅的人，最是在意形象。那次酒后痛哭，怕是他一直想抹掉的黑历史吧。

&ldo;五弟的消沉，七弟的努力，&rdo;四爷又道：&ldo;八弟，并不是你一个人心里有伤。&rdo;

这次轮到八爷沉默了。

&ldo;是太子，心里也一直有疙瘩。&rdo;四爷道：&ldo;他打小是太子，皇阿玛虽然宠他，但也从未降低对他的要求。我在皇阿玛身边的那一年，才知道他受宠背后的不容易。可如今皇阿玛还要这样磨砺他，他心里又作何想？&rdo;

&ldo;四哥，你别再说了。&rdo;八爷突然开口道。

再说下去，只会让人心里觉得更冷。

对于八爷来说，因为从未得到过，所以才会渴望。而对于得到过的人来说，如今只会更难受。

&ldo;真相往往更残酷。&rdo;四爷道：&ldo;八弟，今日这些话，你听过忘了吧。&rdo;

&ldo;四哥，你有时候还真是残忍。&rdo;八爷嘴边露出一抹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