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有财忙推后一步躲开,道:&ldo;弄琴姑娘稍等片刻,待我进去通报。&rdo;
弄琴抿着嘴,眼里担忧更甚。
其实院里这会众人都未说话,安静的很,所以吴有财和弄琴的对话都听得明明白白。
&ldo;让府医去看看吧。&rdo;不等吴有财回话,毛彤彤先开了口。
&ldo;是。&rdo;吴有财便又回身去和弄琴说。
八爷至始至终都未说话,等众人行礼告退,这才搂着毛彤彤回了屋。
&ldo;可累了?早些歇息吧。&rdo;
&ldo;等等吧,不知道年侧福晋那边怎么回事。&rdo;
&ldo;严重的话,府医自会来报。&rdo;八爷并不在意。
毛彤彤一笑,道:&ldo;那我情愿多等一会儿,免得睡着了再被闹醒。&rdo;
年氏久没动静,今日不管真假,都不是简单的事。实在是这个时间太过巧合了。
八爷也正是因为如此,心里对年氏更为厌恶。人是这样,总有个先入为主的。因对年氏早不喜,对她的行为自然会多想。
&ldo;再说了,刚用过晚膳,我还不困。&rdo;毛彤彤又说了一句。
&ldo;想走两圈消食么?&rdo;八爷问道。
&ldo;今儿想听爷念书。&rdo;毛彤彤笑着指着自己的肚子,&ldo;爷还一次都没胎教过呢!&rdo;
&ldo;好。&rdo;八爷也笑了起来。
那边年氏的院子里,府医已经到了。这一次,年氏倒是没作假,她是真病了。葵水来了后半个月不完,一张脸黯淡无光,虚弱的躺在床。
&ldo;侧福晋这症状不是第一次了吧?&rdo;府医把脉后皱眉道。
一旁的侍书回道:&ldo;有半年了。之前没这么严重,拖个两三天好了。这次却拖了半个月。&rdo;
年氏这几年过的可谓是憋屈。
被禁足后,人出不去,外面的消息也送不进来。她本以为自己父兄在朝廷里地位不错,怎么着也会让八爷有所顾忌,不会一直把她禁足。谁知道在家里宠她如珍宝的父兄竟好像没她这个亲人似的。几年了,居然不闻不问!
她不信那些年在家里的宠爱都是假的!她不信父兄不希望她能受宠!可如果是这样,八爷也太可怕了些。他是用了什么法子可以让她的父兄对她不闻不问?让她这么在八爷府里关着?越是想不明白越是不甘心,越是不甘心越是憋屈。所谓郁结于心,身体自然生出病来。
明明才二十出头的人,却已经憔悴得像年过四十的妇人。年氏有时候躺在床,恨不得自己这么死去。死了,她能重新再投胎!死了,她可以解脱了!
可身在八爷府里,死似乎都是件很艰难的事。她身边整日里围着这么多人,根本没有死的机会!而她,心里终究还是有那么一丝不甘的!即便她这辈子都是这样了,她也不相信毛彤彤能受宠一辈子!她要活着,活着看到毛彤彤失宠的那一天!
不管是爱意还是恨意,只要心有执念,活着的动力都不一样。所以,今日她才会让人去请府医。她,还想活着!
府医听了侍书的话,脸色变得更加不好,显然年氏的这个病治起来不容易。在吊了一大堆书袋子后,他总算是一脸为难的把这个意思表达了出来!
&ldo;我只问一句,还能不能治好?&rdo;年氏盯着府医道。
这病不好治,她心里是有数的。但不好治,和治不好,是两个概念!
府医勉强笑了笑,正准备开口,年氏又道:&ldo;我只要你一句准话,不要东扯西拉的敷衍我。时间长短我不计较,药难喝我也能忍,我只问一句:能不能治好?&rdo;
话都说到这个份,府医要是还支支吾吾的说不过去了,忙道:&ldo;回年侧福晋,您这病虽然难治了些,但只要肯花时间,精心调养,再保持心情顺畅,还是能治好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