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林母执起绢帕擦了擦眼角,幽幽道:&ldo;阿娘就是听说大过年的,你那朋友似是孤身一人。你也知道,阿娘年纪大了,总想着咱们家能够热闹几分。若是你那朋友不嫌弃,不妨来咱们漪澜院中小住几日。&rdo;
林徽末眨了眨眼睛,慢慢道:&ldo;这样啊……不过我先问问阿忻。&rdo;
林母擦拭眼角的动作一顿,阿馨,没错了,一定是个姑娘!看大儿子这么亲昵的态度,大年夜也要出门跟她一起过,想来他们感情一定不错。除夕夜上门,怕是这姑娘家里没有旁人了。虽说当娘的总想着给儿子挑个四角俱全的好姑娘,但感情之事不应以家世论之,她和死去的夫君都不是在意这些身外之物的人,只要姑娘好,儿子喜欢,这比什么都强。
鉴于她儿子是个不开窍的,她这个当娘的说什么也要帮上一帮。
&ldo;是啊是啊。&rdo;林徽真翘着二郎腿嗑瓜子,&ldo;大哥的朋友我也很好奇啊。&rdo;他着重咬着&ldo;朋友&rdo;二字,笑得像是偷油的老鼠。
&ldo;我不确定阿忻会不会来……&rdo;想起了自己无数次被杨毓忻怼下床的情景,昨晚用药放倒某人的那一幕,还有今早醒来发现自己堂而皇之地趴在人家胸膛上睡了一晚,口水淌了一片,心虚的林徽末快快地给擦干净后就装没事儿人溜了,可他真是半点也不敢想象若是杨毓忻发现蛛丝马迹时的脸色。
虽然他都筑基了,可一对上尚且凡人的好友,他仍是不觉气短三分。
林徽末搔了搔下颌,强自镇定地道:&ldo;这两天,嗯,这两天他还有事。&rdo;他现在去找人岂不就是撞了枪口,若被翻旧账,他还能得了好?
林徽末认真地点头道:&ldo;过两日……过两日儿子再去请他过来做客。&rdo;
林母满意地笑了。
所谓的过两日,一拖就是九天。
若说这世上,谁对林徽末最了解,他娘算是其中之一。
忍了几日迟迟不见林徽末去请人,提一句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别说林母了,就是林徽真都瞧出他哥不对劲了。
大年初九,林母终于忍无可忍了。
她就求一朵他儿子的桃花,并心心念念快结个果怎么就这么难!不趁着儿子修为不高的时候抱个孙子,等大儿子在修者的路上越走越远,那孙子岂不也是越来越没指望了。
要知道,越是修为高深的修者,子嗣繁衍越是艰难。
林母坐在院子里直拍石桌,一双美目瞪得溜圆,愤怒地道:&ldo;林徽末,你给为娘滚过来!说实话,你是不是……是不是怎么人家姑娘了?!&rdo;要不她一提&ldo;阿馨&rdo;的时候,她儿子怎么一脸的心虚。
林母越想越火大,就连一向爱腻在她身上的橘猫榛子都默默地躲在石凳底下,一双极通人性的橙黄色-猫眼无比同情地看着大主人。
&ldo;怎么、怎么人家姑娘?!&rdo;林徽末傻傻地看着自家亲娘,&ldo;阿娘,你在说什么啊,哪里有什么姑娘啊。&rdo;
林母磨牙,装傻,还装傻!
林母怒火熊熊,高声道:&ldo;要不是你怎么人家姑娘了,怎么不肯请人过来做客?!啊?!&rdo;
一提做客,林徽末才意识到了什么,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不禁开口解释道:&ldo;阿娘,阿忻他不是……&rdo;姑娘。
话没能说完,漪澜院外传来林家家仆的声音。
&ldo;末少爷,门外有一位杨公子求见。&rdo;
&ldo;杨公子?&rdo;林徽末一愣,旋即惊恐。艾玛,阿忻这是找上门来算账了吗。
不过……
瞄了一眼直拍桌子的林母,林徽末打了个冷战,立刻道:&ldo;阿忻过来了,我去迎他。&rdo;说完,不待林母说话就一溜烟地跑出院子。
&ldo;阿忻过来了?&rdo;林母微愣,很快就意识到她念叨了许久的&ldo;姑娘&rdo;上门了。她先是一怒‐‐&ldo;混小子,一点也不主动,不知道去接人家姑娘过来,半点他爹的风采都没有学到!&rdo;‐‐而后是担忧,站起身往屋里走。
&ldo;见面礼得备好了,做儿子的不争气,当娘的只能多费些心思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