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的儿子,哪怕不能说十分了解,但七八分总是有的。会同食同眠甚至下手作羹汤,这绝不是他儿子对好友做出来的事情。
哪怕在合体期大能的压迫下,他的身体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但杨毓忻的神情依旧平静,淡漠得仿佛被人严厉逼迫的人不是他自己一般,就那般淡淡地道:&ldo;并非胡闹。&rdo;
他所思所想所慕,皆是出自本心,何谈&ldo;胡闹&rdo;。
杨家主眼一瞪,厉声道:&ldo;阴阳调和,方是世间正理。你如此行径,世人该如何说你。再者,你是准备让杨家断了香火吗?&rdo;
杨毓忻忽然挑眉,往日里总是显得淡漠的面容上扬起的却是异常邪肆的神情来,如同魔神缓缓睁开眼眸,只一眼就看得人骨子里泛寒。
&ldo;我所行之事,何须向他人解释?&rdo;
&ldo;杨家与我何干。&rdo;
&ldo;我此生此世,生生世世,有林徽末一人便足矣。&rdo;
杨家主冷冷地看着杨毓忻,如同看着一个冥顽不灵的顽石。而杨毓忻亦是一脸冷淡地回视,毫不动容。
片刻之后,杨家主面上的厉色缓缓褪去,望向杨毓忻的目光似悲似喜,轻声开口道:&ldo;今日一诺,便当守一生。&rdo;
杨家主温和地看着儿子,轻声道:&ldo;永远,别忘了你今日的诺言。&rdo;
&ldo;有些人,错过一回,便再无转圜的可能。&rdo;
&ldo;不会有那么一天的。&rdo;杨毓忻沉声道,也不会有任何人能从他手上将林徽末夺走。
&ldo;回去吧。&rdo;杨家主摆了摆手,身化流光而去。
杨毓忻收回视线,转身往西侧殿走去。他在殿前站定,回头看了一眼杨家主离去的方向。片刻后,他收回目光,推开了西侧殿的大门。
对林徽末,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放手。
西侧殿中,林徽末正坐在椅子上,看着打开的白玉匣子发愣。
&ldo;阿末?&rdo;
杨毓忻出声唤道。
林徽末如梦初醒,直接将杨家主送给他的匣子递到他的眼前,道:&ldo;你瞧这东西,我瞧着不凡,就是看不出是什么。&rdo;
林徽末心中无奈极了,先是师尊,再是伯父,一个个手笔大得很,看得他直愣。
这叫没有什么好东西?
要不要这么谦虚!
杨毓忻倾身看过去,不禁莞尔,道:&ldo;这是一个上品灵脉。&rdo;
白玉无暇,上面横着一个手指长的隐带金色光芒的玉衡。凝眸看去,无数细小的符文密密麻麻地分布其上,呈网状将玉衡禁锢在白玉匣内。
林徽末:&ldo;……&rdo;
有什么比灵石堆更大手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