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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这女子把她的小黑痣贴住了鲁平的肩尖，嘤嘤然道：&ldo;据我记忆所及，你在郁金香门口开始，称我为亲爱的，到现在，已经造成了第三十六次的纪录啦。&rdo;

&ldo;你的记忆真好，亲爱的!&rdo;

&ldo;第三十七次。&rdo;

&ldo;你愿意接受这个称呼吗?亲爱的。&rdo;

&ldo;三十八!&rdo;那对有暖意的黑宝石镶嵌上了鲁平的脸：&ldo;我以为这两个字，在一面，决不能随便出口;另一面，也决不能太轻易的就接受。记得，西方的先哲，曾为&lso;爱&rso;字下过一种定律：爱的唯一原则，决不可加害于对方。好像圣保罗也曾向什么人这么说过的。&rdo;

鲁平在惊奇着这个女子的谈吐的不凡。他索性闭上眼，静听她嘤嘤然说下去。

戒备，快要渐渐溶化在那股浓香里!

她继续在说：&ldo;假使上述的定律是对的，那么，你既然称我为亲爱的，你就该放下任何加害我的心，对吗?&rdo;

&ldo;对!&rdo;这边依旧闭着眼。

&ldo;那么我们绝对应以坦诚相见，对吗?&rdo;

&ldo;对!&rdo;

&ldo;你说那个陈妙根，是我亲自带人去把他枪杀的，对吗&rdo;

&ldo;对呀!&rdo;鲁平突然睁开眼。&ldo;难道你想说不?&rdo;

&ldo;嘘，我曾向你说过不吗?&rdo;她侧转些脸，在鲁平脸上轻轻吹气，一种芝兰似的气息，在鲁平脸上撩拂。

&ldo;老实告诉你。我对这件事，原可以绝不承认。因为我并没有留下多大的痕迹，没有人会无端怀疑到我。&rdo;鲁平在想：小姐，自说自话!

她在说下去：&ldo;但是，我在郁金香内一看到说这话的人是你，我就不再想抵赖。我知道跟你抵，不会有好处。&rdo;

香槟跑过来了!

世界上的怪人，上至满脸抹上胜利油彩的那些征服者、接收大员，下至一个小扒手，都喜欢香槟：接收大员当然欢迎有看人称颂他的廉洁。小扒手当然也欢迎人家说他&ldo;有种&rdo;。总之，一头白兔也欢迎有人抚抚它的兔子毛。我们这位绅士型的贼，当然也不能例外。

他被灌得非常舒服。但是他还故意地问：&ldo;为什么一看见我，就不想抵赖呀?&rdo;

&ldo;一来……&rdo;她只说了两字，却把那对&ldo;黑宝石&rdo;，镶嵌上了那条鲜红的领带。然后微微仰脸，意思说是为了这个。她索性把鲁平的领带牵过去，拂拂她自己的脸，也撩撩鲁平的脸。

&ldo;还有二来吗?&rdo;这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