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力小说网

第355章（第1页）

&ldo;很自然，首先，是儿童和头脑简单的人的话，成了《启示录》的基本材料‐‐他们这些人当然都不能算是历史学家。在此基础上，每经历一个循环的文明，都加以修改和编辑。&rdo;

&ldo;你是不是说，&rdo;塞里蒙打断了他的话，&ldo;他们把《启示录》一个循环一个循环地传下来，所用的方法正为我们现在企图把万有引力的秘密传下去的方法一样？&rdo;

谢林耸了耸肩。&ldo;也许是吧。但他们到底用什么方法，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确实把《启示录》传下来了。我要说明的是，《启示录》无助于我们；尽管里面叙述的一切有事实依据，可也只是一大堆被歪曲了的事实。譬如说，你记得范罗和叶莫特在屋顶上挖洞的实验吗？‐‐实验没有成功，是吗？&rdo;

&ldo;是的。&rdo;

&ldo;你知道为什么没‐‐&rdo;他突然停下来，吃惊地站起来。只见安东正在向他俩走来，脸上流露出惊恐的表情。&ldo;怎么啦？&rdo;

安东把谢林拖到一边，谢林能感到安东拉着他肘部的手指头在抽搐着。

&ldo;轻点声！&rdo;安东的声音低沉而又痛苦。&ldo;从隐避所打来的专线电话上，我听到了一些消息。&rdo;

谢林急切地打断了他的话。&ldo;怎么，他们有麻烦了？&rdo;

&ldo;不是他们。&rdo;安东把&ldo;他们&rdo;两个字说得特别清楚。&ldo;他们刚刚把隐避所的门锁起来。他们将在里面一直呆到后天。他们的安全是不成问题的。问题是城里的人，谢林‐‐一片混乱。你不知道‐‐&rdo;他说话都困难了。

&ldo;嗯？&rdo;谢林不耐烦地又一次突然打断了安东的话。&ldo;那又怎么样？情况会更糟呢！你怎么在发抖了？&rdo;然后，又怀疑地加了一句，&ldo;你身体好吗？&rdo;

安东听出了谢林是话中有话，以为他害怕了，不禁眼冒怒火。但很快，眼光中又流露出焦虑不安的神情。&ldo;你不知道。现在，星星崇拜派活动非常猖獗。他们煽动人们来捣毁这座天文台‐‐并许诺，他们可以皈依，可以得到拯救，还作出其他种种许诺。我们怎么办，谢林？&rdo;

谢林低下头，长时间茫然地盯着自己的脚。他用指关节击打着自己的下巴，然后干脆地说，&ldo;怎么办？有什么怎么办的？什么也不必办。这儿的人知道这件事吗？&rdo;

&ldo;不，当然不知道。&rdo;

&ldo;好！不要让他们知道。到日全食还剩多少时间？&rdo;

&ldo;不到1小时。&rdo;

&ldo;没什么其他办法了，只能赌一下我们的运气了。要把那些可怕的暴徒聚集起来，需要时间；让他们到这儿来闹事，需要更长的时间。天文台离城至少有5英里‐‐&rdo;

他望着窗外，眼光越过山坡，前面是一片农田，再往前是一幢幢白色的城郊住宅，最后是大城市的建筑，在地平线上隐约可见‐‐现在，城市正笼罩在β逐渐减弱的红光中。

他头也不回继续重复说：&ldo;这需要时间。继续工作吧。但愿日全食先出现。&rdo;

这时，β一半亮一半黑，略微凹陷的黑线正逐渐向太阳的光亮部分移动，看上去犹如巨大的眼睑，斜闭着挡住世界的光。

房间里轻微的嘈杂他已听不到了；他只感到外面的田野寂静无声，连昆虫也吓得不再呜叫了。所有的一切都在微光中依稀难辨。

他耳边听到有人和他说话，不禁吓了一跳，塞里蒙说：&ldo;出了什么问题了？&rdo;

&ldo;喔？不，没有‐‐回到你自己坐位上去吧。我们妨碍他们工作了。&rdo;他们轻轻走到角落里。有好一会儿，心理学家～直闭口不言。他拍起手来，松了松领口。他转动着脖子，但并不感到好过些。突然&rdo;他抬起头来。

&ldo;你是不是呼吸有困难？&rdo;

记者睁大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两三口气。&ldo;没有，怎么啦？&rdo;

&ldo;我想，可能我往窗外看的时间太长了。那暗淡的光线使我深感不安。呼吸困难是幽闭恐怖症最早出现的症状。&rdo;

塞里蒙又深呼吸了一下。&ldo;还好，我还没有这个症状。嗨，看，有人来了。&rdo;

比尼那肥胖的身影出现在他俩所在的房间角落里，挡住了射进房间的光线。谢林急切地向他看了一眼。&ldo;你好，比尼。&rdo;

天文学家将身体的重心移到另一只脚上，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ldo;我这儿坐一会儿和你们谈谈，好吗？我的照相机已架好了。在日全食发生之前，还无事可做。&rdo;他停了一下，看了一眼那个星星崇拜派信徒。15分钟之前，他从袖子里拿出一本皮封面的小书，并一直专心一致地读着。&ldo;那家伙没有再捣乱吧？&rdo;

谢林摇了摇头。他身子靠在椅子背上；他皱起眉头，集中心思，尽量使自己能正常地呼吸。他问：&ldo;比尼，你呼吸有困难吗？&rdo;

比尼也用鼻子吸了吸气。&ldo;我没什么不适的感觉。&rdo;

&ldo;是幽闭恐怖症的感觉。&rdo;谢林解释说，话里流露出一丝歉意。

&ldo;噢！对我是另一种感觉。我的感觉是眼前发黑，一切都模糊不清‐‐是的，什么都看不清楚。而且，感到很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