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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第1页）

麦金太尔摇了摇他：&ldo;他喝醉了。&rdo;

&ldo;没关系。&rdo;哈里曼插了一句。&ldo;说给我听听，你真的对不再飞行感到心满意足了吗？&rdo;

麦金太尔咬着嘴唇：&ldo;不满足‐‐他说的对，真是这样。这种巡回飞行表演根本不像吹嘘的那样。我们在密西西比河流域飞上飞下，飞越每个乡村的垃圾堆‐‐睡在旅游营地上，吃在炊事帐篷里。我们如今有一半时间由于县治安官对飞船这样那样的扣押而无法飞；另一半时间，又有禁止这事那事的团体通过禁令要我们呆在地面。这决不是一个宇航员过的生活。&rdo;

&ldo;如果你到月球上去，情况会好一些吗？&rdo;

&ldo;哦‐‐那当然啰。我回去以后，不能再进行地球‐‐月球的飞行了。不过，要是我在月亮城，就能找到活干，为公司找矿‐‐他们总是缺少干这种活的火箭飞行员，他们也不会在意我的经历。如果我不再喝酒，总有一天他们会让我再飞的。&rdo;

哈里曼心不在焉地拨弄了一阵调羹以后，抬起头：&ldo;你们两位年轻人愿不愿意接受一份工作？&rdo;

&ldo;有可能。什么工作呢？&rdo;

&ldo;&lso;无忧无虑号&rso;是你们自己的吗？&rdo;

&ldo;那当然，是我和查理的‐‐除了两三种扣押权以外。它怎么了？&rdo;

&ldo;我想把它包下来‐‐让你和查理带我去月球！&rdo;

查理猛地一下坐了起来：&ldo;麦克，你听见他说的话了吗？他想让我们把那破玩艺儿飞上月球！&rdo;

麦金太尔摇摇头：&ldo;那绝对不行，哈里曼先生。那艘宇宙飞船已经破旧不堪，况且使用的燃料也不合标准‐‐只是汽油和液态空气。查理整天东修西补的，说不定哪天它就会完蛋。&rdo;

&ldo;这样好了，哈里曼先生，&rdo;查理插话说，&ldo;我们去弄一份游览许可证，这样就可以坐那家公司的飞船去。你看怎么样？&rdo;

&ldo;不行，孩子，&rdo;老人回答道，&ldo;我不能那样做。你们很清楚，国会在授予那家公司独家开发月球的权利时，附带了条件‐‐任何一个身体条件不合格的人，不得进入太空。公司必须对飞越同温层的所有公民的安全和健康承担全部责任。作出这种正式的规定，是为了避免刚开始火箭旅行时人员的大量死亡。&rdo;

&ldo;而你不能通过体检？&rdo;

哈里曼摇了摇头。

&ldo;算了吧‐‐如果你能花得起钱雇我们，那你为啥不去收买那家公司的两位医生呢？以前就有人这么做过。&rdo;

哈里曼苦笑着：&ldo;我知道有人这么干过，查理，可我没法这样做。要知道，我有点太出名、太惹人注目了。我的全名是迪洛斯&iddot;d&iddot;哈里曼。&rdo;

&ldo;您说啥？您就是老d&iddot;d呀？喔唷！真见鬼！您自己就拥有该公司的大部分；您应该能够想干啥，就干啥，管它规定不规定的。&rdo;

&ldo;孩子，你有这种想法，很正常。可是，实际上并不是这么回事。有钱人不比其他人自由；他们并不自由‐‐太不自由了。我曾经照你说的那样试过，可其他几位董事根本不允许我那样做。他们担心失去他们拥有的特权。他们在‐‐嗯‐‐政治联络方面化了一大笔钱才使他们能保持手中的特权。&rdo;

&ldo;这么说，我将成为一位‐‐竟有这等事，麦克？一个人有许许多多的钱，可他却无法随心所欲地去花。&rdo;

麦金太尔没有吭声，等着哈里曼接着往下说。

&ldo;麦金太尔船长，如果你有飞船，你会带我去吗？&rdo;

麦金太尔用手搓着下巴：&ldo;这样做是违法的。&rdo;

&ldo;我会让你觉得这样做是值得的。&rdo;

&ldo;当然，他会带您去的，哈里曼先生。麦克，你肯定会这样做的。月亮城！哦，我的宝贝！&rdo;

&ldo;您为啥如此向往月球呢，哈里曼先生？&rdo;

&ldo;船长，这是我毕生真正想干的一件事‐‐从童年时代起。我不知道能否把这一点向你解释清楚。就像我生来向往航空一样，你们年轻人生来喜欢火箭飞行。论年龄，我比你们大多了‐‐大概要大50岁。在我小的时候，几乎没有人相信人类会登上月球。你们是在火箭的时代出生和长大的。当人类第一次登上月球时，你们还小，连法定的投票年龄都没到。当我小的时候，人们却嘲笑这种观点。

&ldo;但我相信‐‐我真的相信。我读过凡尔纳、威尔斯和史密斯的小说，我相信我们能够做到‐‐而且一定做得到。我自己也下了决心，一定要到月球表面上去走走，看看她的另一面，还要从月球上看看悬在空中的地球的模样。

&ldo;过去，我经常不吃午饭，省下钱向美国火箭协会交会费，因为我想让我自己相信，我在为人类登上月球的那一天早日到来尽了力。而当那一天真的到来时，我已经老了。我够长寿的了，但我不会让自己就这样白白死去‐‐决不会！‐‐直到我登上月球为止。&rdo;

麦金太尔站起身，伸出了手：&ldo;哈里曼先生，您去找艘宇宙飞船，我来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