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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章（第1页）

&ldo;英国那边是同一个月亮，&rdo;我提醒她。

&ldo;不过那再也不是英国的月亮了。它属于咱们的苏联。你对此无须负责。&rdo;

&ldo;哦，还有，&rdo;她说着，面具倾斜过来，&ldo;我怕汽车，怕流寇，怕孤独，还怕地狱区。我害怕人们想揭开面具的欲望。而且‐‐&rdo;她压低声音‐‐&ldo;我害怕摔角运动员。&rdo;

&ldo;是吗？&rdo;我顿了一下轻轻地说。

她的面具朝我靠过来。&ldo;你对摔角运动员有所了解吗？&rdo;她很快问道。&ldo;我指的是那些与女子摔角的人。要知道，他们常常败下阵来。之后他们必须搞个姑娘以发泄他们的失意。搞一个温柔、脆弱、极度恐慌的姑娘。他们须得这么做，以确保男人的尊严。其他男人不愿他们占有女人。其他男人要他们与女人搏斗，当英雄好汉。但是他们须得占有一个女子。对女人来说，这实在太可怕了。&rdo;

我紧紧抓住她的手指，似乎这样可以把勇气传递给她‐‐假如我自己有勇气的话。

&ldo;我想我可以帮助你到英国去，&rdo;我说。

几个影子爬上桌子，停下不动。

我抬头看着那三个男人，他们刚才在酒巴柜台的那一头。这便是我见过的大轿车上的那些人。他们穿着黑色毛衣和紧身黑裤子，那副尊容像吸毒者一样毫无表情。他们中的两人站在我两边，另一个逼近对面的姑娘。

&ldo;滚开，伙计，&rdo;他们对我说。我听到另一个人对姑娘说：&ldo;我们要摔一局，妹子。采用什么方式好呢？日本柔道，扇耳光，还是决斗？&rdo;

我站立起来。有时候英国人注定要遭到粗暴的对待。正在这时候，那个狐狸般的男子像芭蕾明星一样悄悄溜进来。另外三人的反应实在叫我吃惊。他们尴尬得无地自容。

他淡淡地冲着他们笑，&ldo;你们用这种雕虫小技得不到我的宠爱，&rdo;他说。

&ldo;别误会，泽克，&rdo;其中一人恳求道。

&ldo;我心中有数，误会不了，&rdo;他说，&ldo;她告诉过我今天下午你们干的好事。你们那样做也讨不到我的欢心。滚开。&rdo;

他们不尴不尬地退了出去。&ldo;我们离开这里吧，&rdo;他们转身时其中一人大声说道。&ldo;我知道有个地方，他们携刀赤膊格斗。&rdo;

小泽克爽朗地笑了笑，悄然坐在我同伴旁边的座位上。她缩成一团稍稍躲着他。我回到位子上，向前探出身子。

&ldo;你的朋友是谁，亲爱的？&rdo;他问道，却没有朝她看。

她做个小手势让我回答这个问题。我告诉了他。

&ldo;英国人，&rdo;他说，&ldo;她一直在问你出国的事？还有护照的事？&rdo;他笑容可掬。&ldo;她想逃掉。不是吗，亲爱的？&rdo;他的小手开始抚摸她的手腕，手指微曲，筋腱暴出，好像他就要抓起她的手腕拧它。

&ldo;喂，&rdo;我严厉地说，&ldo;你赶走那些恶棍我深表感谢，不过‐‐&rdo;

&ldo;没什么大不了的，&rdo;他告诉我，&ldo;这些人除非坐在驾驶盘后面，否则对别人没有危害性。受过良好训练的十四岁姑娘完全可以使其中任何一个致残。喏，就连我们这位茜达，要是她参加那种……&rdo;他转向她，手从她的手腕移到她的头发。他抚摸着她的头发，让一缕缕头发慢慢地滑过他的手指。&ldo;你知道我今晚输了，亲爱的，对不对？&rdo;他温柔地说。

我站起来。&ldo;走吧，&rdo;我对她说，&ldo;咱们离开吧。&rdo;

她只是坐在那儿。我搞不清她是不是在瑟瑟发抖。我尽量透过面具从她眼里看出一点迹象。

&ldo;我要把你带走，&rdo;我对她说，&ldo;我做得到，我真的能做到。&rdo;

他冲我笑笑。&ldo;她想跟你走，&rdo;他说。&ldo;是吧，亲爱的？&rdo;

&ldo;你想不想走呢？&rdo;我对她说。她还是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他用她的头发慢条斯理地捆扎自己的手指。

&ldo;听着，你这个害人虫，&rdo;我厉声对他说，&ldo;把你的手从她身上拿开。&rdo;

他被我从座位上拽起来，软绵绵的像条蛇。我说不上是个斗士。我只知道我越害怕，揍人就越凶狠越准确。这回我运气不错。可是当他瘫倒下去的时候我却感到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面颊上有四处刀刺般的疼痛。我用手捂着脸颊。我能摸到她匕首般的指甲套抓出的四道深长的伤口，热血从伤口处渗出。

她没有看着我。她俯身靠在小泽克身上，面具紧贴着他的脸颊，低声哼遭：&ldo;好了，好了，别难过，你这样我以后会伤心的。&rdo;

我们周围有人在讲话，不过他们没靠近。我探过身子，摘下她的面具。

我说不清为什么我想象中她的脸应该是完全另一副模样。不消说，她脸色苍白，没有使用任何化妆品。我觉得戴上面具再涂脂抹粉毫无意义。她眉毛不整，嘴唇龟裂。可是要说那张脸上总的表情，要说那满脸蠕动的情感‐‐

你是否曾经从烂泥里搬起一块石头？你是否见过黏乎乎的白蛴螬？

我俯视着她，她仰望着我。

&ldo;是啊，你害怕极了，对不？&rdo;我挖苦说，&ldo;你害怕这出小小的夜间闹剧，对不？你吓得要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