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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章（第1页）

他把手伸进大衣口袋，翻找装着线虫的盒子‐‐

但是，他却找出一个信封。

他感到迷惑不懈：里面装着小票面的570普克里1。

【1小说中的货币单位。】

&ldo;这是从哪里来的？&rdo;他问自己。&ldo;我不是在路上花得一分都不剩了吗？&rdo;

信封里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ldo;归还费用的一半。麦克雷恩。&rdo;上面还签有日期；是当天的日期。

&ldo;记忆‐‐&rdo;他突然大声说道。

&ldo;记忆什么，先生或女士？&rdo;机器人司机尊敬地问道。

&ldo;你有电话本吗？&rdo;奎尔问。

&ldo;当然有，先生或女士。&rdo;一个自动装置的开口里滑出一本科克郡的微磁电话本。

&ldo;那个字拼得很奇怪的，&rdo;奎尔一边说一边翻着黄色部分的号码。他心里有一种恐惧感；他带着这种恐惧继续找着。&ldo;在这儿&rdo;，他说。&ldo;把车开到那儿，到这个记性公司。我已经改变主意，不回家了。&rdo;

&ldo;是，先生或女士，听您的吩咐。&rdo;机器人司机回答道。

几秒钟后，汽车已经掉转了方向。

&ldo;我司以用一下你的电话吗？&rdo;他问司机。

&ldo;不用客气。&rdo;机器人司机回答道。他递过来一架崭新的3－d彩色显像电话。

他拨了家里的电话号码。一秒钟后小屏幕上出现了克丝顿，影像虽小，却丝毫没有失真，还是那副令人寒心的表情。&ldo;我去过火星了。&rdo;他告诉妻子。

&ldo;你喝醉了。&rdo;她轻蔑地动了动嘴唇。&ldo;或者比那更糟。&rdo;

&ldo;向上帝保证，真的。&rdo;

&ldo;什么时候？&rdo;

&ldo;我也不知道。&rdo;他有些搞糊涂了。&ldo;我想，大概不是一次真的旅行，是那种人造记忆移植之类的东西。不是真正的旅行。&rdo;

克丝顿无精打采地说：&ldo;你喝醉了吧。&rdo;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他也挂了电话。他觉得脸上有些发烧。&ldo;总是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rdo;，他心里很懊恼。&ldo;她老是反唇相讥，好像她什么都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哼，这种婚姻。&rdo;他感到凄凉。

几分钟之后，车在路边停下，旁边是一幢漂亮的粉红色小楼房，门口的七彩霓虹灯一闪一闪的，上面是&ldo;记性公司&rdo;几个大字，其中&ldo;记忆&rdo;不知为什么写成了&ldo;记性&rdo;。

衣着时髦，袒胸露背的接待员，吃惊得几乎跳了起来，不过马上镇定下来。&ldo;哦，您好，奎尔先生，&rdo;她说话的时候显得有些紧张。&ldo;您‐‐您好吗？您忘了什么东西？&rdo;

&ldo;我想要回另一半钱。&rdo;他回答说。

接待员比刚才平静了许多：&ldo;什么钱？我想，您大概搞错了，奎尔先生。你刚才在这儿谈了关于给您移植火星旅行记忆的可行性，可是‐‐&rdo;她耸了耸又白又滑的双肩。&ldo;据我所知，不是什么真正的旅行。&rdo;

奎尔说：&ldo;小姐，我什么都记得。我给公司写了一封信，一切都由这封信而起。我记得我先到这儿，再同麦克雷恩先生谈了话，接着，两个技术人员拖着我进了一个房间，给我用了一种药后，我就昏迷过去了。&rdo;难怪公司还给他一半钱，&ldo;火星旅行&rdo;的记忆没有植入‐‐至少没有完全植入，没有像他们开始向他保证的那样。

&ldo;奎尔先生，&rdo;那个姑娘说道，&ldo;虽然您只是个小职员，但您却是个英俊的男人，发怒只会损坏您的容颜。如果您想心里好受一些，我可以，嗯，让您带我出去……&rdo;

他感到更加愤怒。&ldo;我还记得你，&rdo;他有些失去控制。&ldo;比如说你的胸部喷成了蓝色；这一点我的脑子里记得非常清楚。而且，我还记得麦克雷恩先生保证过，如果我记得来过你们公司，我可以收回全部费用。麦克雷恩先生在哪儿？&rdo;

耽搁了一会儿后‐‐也许他们故意拖延时间‐‐他终于又一次坐在那张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胡桃木办公桌前，跟大约一小时前的情形一模一样。

&ldo;你们的技术真行啊，&rdo;奎尔挖苦道。他的话里充满了失望和不满。&ldo;我的所谓火星旅行的&lso;记忆，现在就已模糊不清了，而且矛盾百出。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跟你们在这儿的交易。我一定要把这件事上诉到主管部门去。&rdo;他此时怒火中烧，一种被愚弄的感觉包围着他，他甚至忘记了自己在公共场合不与人争吵的习惯。

麦克雷恩脸色阴沉，他谨慎地说：&ldo;我们让步，奎尔。我们将归还你的费用。我承认我们对你什么也没干。&rdo;他用一种听天由命的口气对奎尔说。

奎尔继续指责道：&ldo;你们甚至连那些据说会&lso;证明，我去过火星的东西一样也没给我。你曾经向我吹得天花乱坠‐‐现在却连个屁都没兑现。没有票根，没有明信片，没有护照，没有免疫证明，没有‐‐&rdo;

&ldo;请听我说，奎尔&rdo;，麦克雷恩说。&ldo;就算我对你说过‐‐&rdo;他没说下去。&ldo;别提它了。&rdo;他揿了一下办公桌上的内部通讯按钮。&ldo;雪莉，你能不能支付一张570普克里的支票给道格拉斯&iddot;奎尔？谢谢。&rdo;他松开按钮，然后，把目光扫向奎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