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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3章（第2页）

我对输精管结扎倒是无所谓‐‐我老早就应该动这个手术了。到了五十一岁，我对绝育可以安之若素，但是‐‐　　。

&ldo;造成性机能障碍吗？&rdo;我说，&ldo;哦神哪。&rdo;我意识到我说话的声音开始发急了，&ldo;我不能那样干。&rdo;

&ldo;你完全可以，&rdo;阿曼达坚定地说，&ldo;我认识你多久啦？&rdo;她回答自己的问题，&ldo;好多年了。我对你太熟悉了，知道你至关重要的事并非全都搁死在你的那根阴茎上。&rdo;

我默默地摇了摇头。

&ldo;听着，于掉它，死于癌症更加凄惨。&rdo;

&ldo;不，&rdo;我犟头倔脑说道，&ldo;也许。那样做就一劳永逸吗？&rdo;

不能一劳永逸。阿曼达指着登记表上我的膀胱的记录内容给我看。膀胱也得切除。

&ldo;从我体内接出管子吗？&rdo;我说，&ldo;假如我活着，我只好时时处处拎着一个排尿用的塑料袋度过我的余生了？&rdo;

她不动声色地说，&ldo;你咋咋呼呼太夸张了。&rdo;

&ldo;但是我说的对不对？&rdo;

稍停一会儿她说，&ldo;基本上，没错。&rdo;

这一切就是问题的实质；那个好消息，全都想当然地认为癌细胞在外科手术期间不会扩散也不会转移到其它器官，&ldo;不&rdo;，我说。这种他妈的糟糕又讨厌的屈辱遭遇是我完全无法消受的。&ldo;去他娘的，不。这是我的抉择；我不愿意那样活下去。死就死吧，反正一了百了。&rdo;

&ldo;尼古拉斯！别来你那一套自怜自悯的把戏。&rdo;

&ldo;难道你不认为我有几分值得自怜自悯吗？&rdo;

&ldo;通情达理一点。&rdo;

&ldo;你应该安慰我，&rdo;我说，&ldo;别跟我争辩。你已经学过那一大堆死亡和垂死的课程。你通情达理一点。&rdo;

她严肃地撇撇嘴，&ldo;我在给你提建议，&rdo;阿曼达说，&ldo;你可以他妈的随心所欲对待我的建议。&rdo;我已经好多年没见到她发脾气了。

我们俩怒目对峙了将近一分钟，&ldo;算啦，&rdo;我说，&ldo;对不起。&rdo;

她还不甘罢休，&ldo;老是心烦意乱，甚至哀声叹气。动不动发火，怒气冲冲。我已经极其冷静地观察你十年了。&rdo;

我内心退却了，&ldo;我活下来了。这就够了。&rdo;

&ldo;决不。十一年以来你一直在假死状态下坐着没事干，等待别人凿开封冻把你从冰川里救出来。你一直让人们擦边弹了过去，偶尔从你身上反弹回来而毫无效果。1好啦，眼下不是某个人而是某件事正在把你逼进绝境。你准备躺倒听天由命吗？莉萨活着的话是绝不会同意你这种态度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