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如果你总是用这种眼神看底下的人,我大概知道那些亲自被你调教过的人为什么听见萧家大少爷的名字总是像是见了鬼似的了。&rdo;
萧末稍稍坐起来了一些,他抬起手臂‐‐浴袍从男人光滑白皙的手腕处一路下滑滑到了手肘的部位,萧衍的眼神变得有些暗沉,他很少走神,而这一次他整个人仿佛都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只感觉到男人修长白皙的指尖来到自己的面前轻轻地晃了晃,然后下一秒,唇角边一空,当他定眼一看时,这才发现刚才那只烟草已经重新回到了萧末的唇边。
黑发男人深深地吸了口烟草,皱皱眉:&ldo;你说不是你做的。&rdo;
&ldo;我有病?&rdo;萧衍轻笑了声,稍稍抬起了一些自己的身体拉开了自己和萧末的距离,琥珀色的瞳眸之中有一闪而过的玩味,&ldo;这是我们自己家的场子,我自己来砸我自己的场子?&rdo;
萧末必须承认,他被儿子那句&ldo;自己家&rdo;给取悦到了。
&ldo;现在恐怕很多人都以为是你做的,&rdo;稍稍换了一个舒服点儿的姿势,这一次萧末脸上的表情变得稍稍缓和了一些,他靠在床头,斜睨一眼始终半靠在自己床头的大儿子淡淡道,&ldo;上周处理黄堂主的事情已经传出去了,你动用了萧家的&lso;猎犬&rso;,而且,这次李堂主全家遭遇的那种事情也很像是&lso;猎犬&rso;的手法‐‐被整整齐齐割下来的手臂,你最好有注意到刚才搬运残肢的那些兄弟们的表情。&rdo;
&ldo;注意到了。&rdo;萧衍说,&ldo;但是他们不能确定是不是我。&rdo;
萧末想了想,又问:&ldo;那天黄堂主被砍下来的手臂你怎么处理的?&rdo;
&ldo;……&rdo;萧衍沉默了片刻,最后他盯着男人的眼睛,薄唇轻启,&ldo;绞肉机。&rdo;
&ldo;……&rdo;萧末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想对萧衍处理事情的决绝程度发表任何意见,男人只是假装自己听到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处理方式,轻轻地点了点头继续道,&ldo;有别人看见了?&rdo;
&ldo;没有。&rdo;
萧衍回答得很绝对。
&ldo;没有人看见黄堂主的伤口切口?&rdo;
&ldo;没有。&rdo;
&ldo;那我倒是想知道,如果不是你故意泄露出去的,为什么现在就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了那天&lso;猎犬&rso;们是怎么对待黄堂主,我都怀疑就连场子里扫地的大妈大概都知道那天在海鲜酒楼是怎么回事了……然后时隔几天,同样的方式又再一次出现在了李堂主的身上,就好像是有什么人再一次迫不及待地在私下再次动用了萧家的&lso;猎犬&rso;‐‐&rdo;
萧末的话说到一半不说了,他抬起头,无声地看着萧衍。
萧家大少爷不说话,他盯着男人看了一会儿,这才伸出手,食指微微弯曲勾住男人的下颚往上抬了抬,琥珀色的瞳眸看进黑发男人的眼睛中,莞尔一笑:&ldo;继续,想说什么?&rdo;
&ldo;恭喜你,你得罪人了,&rdo;萧末脸上没有多少表情,&ldo;而且还是堂主级别的。&rdo;
并没有为男人的话做出任何惊讶的反应。
相反,萧衍只是笑了笑‐‐他很满意男人的思维几乎是毫不抵抗地在自己的简单否认之后就直接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走而不是继续怀疑他……仿佛是奖励宠物一般,年轻人用自己的指尖仿佛恋恋不舍一般在男人的下颚处轻轻逗弄了一会儿,年轻人无声地挪开了自己的手,正想说些什么,却在这个时候,萧末的房间门再一次被人从外面推开‐‐
&ldo;末爷……&rdo;
&ldo;不会敲门?&rdo;
萧祁和萧衍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萧衍并不急着转过头,他伸出手,不急不慢地将男人微微有些敞开的睡袍拉好,刚才被他的动作弄得有些散开的袍子下摆也严严实实地重新拉下来仿佛是要盖住男人身上的每一寸皮肤,做完了这一系列动作之后,萧家大少爷这才不急不慢地转过身,一双琥珀色的瞳眸之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凌厉目光,他看着站在门边的萧祁‐‐此时此刻,后者已经换下了睡袍,重新穿上了昨天晚上那套宴会礼服。
一板一眼的保镖。
脸上仿佛永远不会有除了面摊之外的第二种表情。
萧衍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却发现对方的视线从头到尾都规规矩矩地放在房间的某个角落,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不意外地在目光的停留之处看见了昨晚萧末换下来的西装衬衫……在心中冷笑了下,萧家大少爷却没有拆穿这个西装男的想法,只是整理了下自己身上的礼服,在对方开口说话之前,显得漫不经心地问:&ldo;萧祁,听说你拥有能随便动用&lso;猎犬&rs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