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薄焰的父母都优雅知性,尤其是薄焰的母亲,一举一动都自带着高不可攀的架势。
可是转眼下来,他们一家三口却抱头痛哭,狼狈不堪,失了形象,又让旁观者感到无比的同情。
“哭什么,”男人声音很轻,却锐利的划断病房里的哭声,“我都说了,他这不是好好的么?”
倚靠在门口的男人抬着眼,笑意深沉,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
“这能叫好好的?!”薄焰母亲这才看见薄焰,一双眼睛通红,“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你这个白眼狼,狼心狗肺…”
她气狠了,指着薄焰就骂,“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我真的后悔养你这么久,早知道就应该送你回乡下去!”
初迟使劲攥紧薄焰的手指。
柔软温热的手指接触到男人伤疤遍布,微凉的手指,牢牢的握紧。
“那可惜了,你错过了这个机会。”
薄焰却没变脸色,淡淡道,“现在人也给你们了,再继续骂下去。”
他的语气不轻不重,像是开玩笑,“我不会对你们如何,你猜,这次薄寒要住多久的医院?”
没等薄夫人反应过来,病床上的薄寒浑身颤抖,惊恐的看着站在门口,笑意温和的男人。
“你…”薄焰母亲还想再骂,看着薄寒的样子,不得不收敛几分。
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我们走!手续呢,我要带我儿子出院!”
薄焰没什么兴味的看着这一切。
“你知道吗。”他微微低下头,凑近初迟,声音轻的像是在说情话。
“这样的场景我看了三次,这是第三次,”他侧着头,有点无聊似的笑了,“是不是觉得很没意思?”
每次都是一样的路数,薄寒也被他整过不止这一次。
只是前几次只有他自己欣赏这一幕闹剧,这一回…不止他自己一个人了。
薄夫人还在对着薄寒抹眼泪,反而是薄父,盯着门口举止亲昵的两个人,有些沉不住气。
“薄焰,”薄父冷声说,“这就是你自己挑的妻子?”
他也算久经商场,眼光毒辣,对初迟的出身家世看了两眼就能猜中大半,不由露出恼怒的神色。
“你娶妻子,不告诉我们并没有什么,”薄父冷声说,“你爷爷就这么纵容你胡闹的?”
娶亲,最讲究的就是门当户对。
薄父这一辈子娶过两任妻子,尽管第二任家世稍微薄弱,也都是同一个圈子的。
“和你有关系吗?”
提及这个,男人直起身,神色冷漠,“你倒是娶了个门当户对的,可惜不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