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茂比我小……我也忘了几年。”纲手姐拧了瓶小酒,皱着眉头说:“不过朔茂他确实比我小点儿,奇奈,你确定不是因为他少白头你才会觉得他老么?”
我迷茫道:“我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他好像,很累的样子。”
朔茂老师以前从不显出任何疲态,他无论何时都等待着,时时都犹如在等待什么人的伏击,等待一场战斗——我以为那是那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战斗本能,可是并不是。
他疲惫地卸去了这一层外皮后,我发现他老了。
他站在办公室门口的样子不再像一个战士,然后他将儿子接回了家。
我越想越觉得难受,小声道:“朔茂老师他……应该不会想不开吧?”
“不……不会的。”纲手也有点难受地说,“你明天去和卡卡西说,让他看好家里所有的尖锐的东西,玻璃杯和陶瓷器也收起来。”
我只觉得眼眶发烫,小声道:“好。”
纲手紧接着补充道:“你不用害怕,你的朔茂老师那么疼儿子,肯定不会丢下自己儿子一个人的。”
我越想越心慌,沙哑道:“姐姐,我不陪你过平安夜了,我先……先回家吧,顺便看看朔茂老师状态如何。”
纲手也点了点头:“嗯……回去吧,我也……很不放心。替我向朔茂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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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风很大,甚至下起了雪,我冒着风雪一路跑回去。我记得我第一次去朔茂老师家的样子,好像是五年前的平安夜,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来着?
——我和稻穗切了蘑菇,她给我讲了她和朔茂老师的故事——然后我们吃了寿喜锅,她问我是不是喜欢波风水门。后来稻穗没了,青山去了国都。
然后再晚点,水门把我拽了出去,同样也是下着雪的天。我们吃了羊腰子和牛奶,然后水门在楼梯间第一次亲吻了我的嘴角。后来的后来——我抓住了他的手。
原来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不知不觉间时光荏苒,白云苍狗。我朦朦胧胧地想,然后我奔跑,在朔茂老师家的门口站定,拼命地敲响了他家的木门。
开门的是卡卡西,我焦急地给他交代了来意,和他奔进家里。
卡卡西看上去都要哭了,和我在厨房拼命地收拾刀叉和易碎瓷器,把很久前稻穗送的木头餐具碗洗干净了摆在碗架上。
卡卡西收拾着,突然带上了哭腔问我:“……我爸会没事的对不对?”
我艰难道:“会的,卡卡西你放心。”
卡卡西拼命揉着眼睛:“好,你不准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