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忍者苍白地扯了个笑容出来:“……我清创都清了好几次了。”
我说:“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他大腿上烂的深可见骨,肉都发了黑,我深吸了一口气,去架子上翻找麻醉药。
一个医忍尴尬地说:“……麻醉没了。”
我:“……”
我叹了口气,只得做好一手刀劈昏那个忍者的准备,拿了自己高温消毒过的器械,又自己配了药,跑到那忍者的床前。
“怎么受的伤?”我问,“多久了?”
那忍者嘴唇哆嗦着,虚弱道:“……一个多星期了,是被土遁压了腿……腿上了夹板,但是外面烂了。”
我叹了口气说:“没事,不用怕,有我在——残废不了。”
然后我一手刀劈昏了他,旋即拿起了手里的器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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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作时间长了,不会失去热情,但是一定会失去耐心。
我刚下临床的时候对病人都是耐心又温柔地解释每一项操作,对他们认认真真安抚,生怕他们难过,心里过不去那一关。
但是在土之国我做不到,这里节奏快的吓人,我如果一个个地安抚,那我一天就不用做别的了。
每天都有新的负伤的人,每天都有新的伤患,每天都会有人——被带走,我甚至连为他们难过的时间都没有。
而水门甚至比我还要忙,他是这里的指挥——负责每一个行动的组织和调度,还要带着他的三个学生。
我晚上洗了个澡,九月份的时候木叶四十年的夏天已经在它的尾巴上了,可是土之国的白天比火之国热得多——火之国热是热了点,但起码有绿植,土之国什么都没有,只有光秃秃的石头。
白天热归热,这种鸟地方一到晚上就能冻死人。我趁着夜色,哆里哆嗦地在水源旁把白天流的汗擦了一番,还作死地用凉水洗了个头,然后穿着小拖鞋跑了回去。
帐篷里暗着,我哆嗦着钻了进去,水门还没有回来——他大概还在外面,然后我裹进了他的被子里。
我不是没想过夜袭水门,尽管我对他道貌岸然地反问了一番‘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啊’——但是我的心里其实一直策划着一场夜袭。
唯一的问题是我们的时间一直凑不上。
我倒是也不介意奸尸,可是问题是每次我回来的时候连给我奸的尸都没有,波风水门每天比我回来的都晚,简直有种独守空房的怨念。
我蜷在他的被子里,湿漉漉的头发搭在外面,不太开心地滚了滚,然后我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