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佩玉淡淡一笑,道:&ldo;我不是麽?&rdo;
深深吸了口气,大步走了出去。
无论他心中多麽悲愤激动,说话却永远是温柔平和的,他永远不愿在人前失礼,别人若认为他柔弱怯懦,那就错了。
姬灵风也不禁怔了怔,道:&ldo;你真的要去送死?&rdo;
俞佩玉头也不回,走出了门。
姬灵风大声道:&ldo;你已无处可去,为何还要逞强?&rdo;
俞佩玉回过头来,缓缓道:&ldo;多谢关心,但我自有地方去的。&rdo;
姬灵风冷笑,道:&ldo;好,你去吧,反正你是死是活,都和我全没半点关系。&rdo;
她嘴里虽如此说,但直到俞佩玉已去远了,她还在那里痴痴地瞧着他出神。
口口口
俞佩玉晕过了半日,此刻已又是黄昏。
他每次脱力晕迷,以为已再难支持,但醒来时,用不了多久,就立刻又有了力气,这倒并不完全是因为他体质过人,那神奇的小惫丹,自然也有关系。
这时他跃入黄昏中的庭园,精神又一振,他伏着身子,穿行在林木中,别人显然也想不到他有这麽大的胆子敢闯出来,是以也未在园中派人监视,何况无论谁想在这麽阴森阔大的园林中,想避开人的耳目,却非难事。
但他也休想能闯得出去。
自树叶掩映中瞧出去,庭园四周都隐隐有人影闪动,每一株树下,每一片暗影中,都似隐藏着危机。
俞佩玉东窜西走,一心想寻回那破旧的小屋,只因他此刻只觉这&ldo;杀人庄&rdo;里,唯有高老头是可以依赖的人。
但庭园阴瞑,草木森森,他那里能辨得出方向,兜了无数个圈子後,他突然发现自己又到了假山流水间那神的&ldo;纸阁&rdo;前,地上的身虽已被移走,但残留的战迹仍在,那一幕惊心动魄的血战,似乎又泛起在眼前。
俞佩玉回头就走,但走了两步,又突然驻足。
姬葬花既已将他从这纸阁地下的秘窟寻出来,就再也想不到他又会回到那里,那里岂非已是最安全的地方。
俞佩玉实在无路可走,此刻想到这里,再不犹疑,转身又掠入了那纸阁,拖开蒲团钻了进去。
地穴中伸手不见五指,俞佩玉倚在冰冷的石壁上喘息着,眼前这一片无边的黑暗又藏着些什麽?
他喘息渐渐平复,但这间题却越来越令他恐惧,他忍不住往前面搜素,突然,他摸着了一个人。
竟有人躲在这黑暗里等着他,黑暗中,只觉这人彷佛是坐在那里的,身上穿着麻布衣服。
俞佩玉连心脉都几乎停止了跳动,颤声道:&ldo;你……你是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