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江笑道:&ldo;既是一窝里养出来的,自然一个鼻孔出气。&rdo;
朱泪儿道:&ldo;你们既然如此听俞放鹤的话,为何要将王雨楼这些人杀了呢?&rdo;
杨子江笑道:&ldo;只因我高兴。&rdo;
这句话刚说完,他脸色忽然变了变,轻叱道:&ldo;什麽人?&rdo;
这句话说完,朱泪儿才听到一阵衣袂带风之声,自远而近,一掠而至,朱泪儿正在惊异此人轻功之高,来势之快,但听『蓬』的一声,已有一人,撞破了窗子,窜了进来,赫然正是海东青。
口口口
朱泪儿又惊又喜,失笑道:&ldo;说曹操,曹操就到,你……&rdo;
她语声忽又顿住,只因她这时才发现海东青的黑衣上,到处都是血迹,脸上却连一丝血色也没有。
杨子江也不说话,一把撕开了他的衣服,只见他身上更是血迹斑斑,伤痕至少有十七八处之多。
海东青武功之高,俞佩玉、朱泪儿都知道的,此刻连他都也身负重伤,朱泪儿简直无法相信。
杨子江脸上也不禁变了颜色,沉声道:&ldo;是那些人下的手?&rdo;
他不问是『谁』下的手?而问是『那些人』下的手,只因他确信如果单独一个人是万万伤不了海东青的。
海东青双拳紧握,紧咬着牙齿,道:&ldo;是……&rdo;
他的嘴唇虽然在动,声音却已听不出来。
杨子江道:&ldo;是谁?是谁?&rdo;
海东青嘴唇又动了两动,就仆地跌倒,要知他身受重伤,早已不支,全凭着一股求生之念,动用了最後一分潜力,才勉强能逃到这里,此刻骤然见到亲人,心情一放松,那里还能支持得下去。
铁花娘赶紧将他扶到椅子上,查看他的伤势。
杨子江却只是木立在那里,呆了半晌,忽然跺脚道:&ldo;无论是什麽人伤了他,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他们追回来。&rdo;
突听一人道:&ldo;我已来了,何必去追。&rdo;
这声音既非十分冷漠,也非十分尖锐,但听来却特别令人不舒服,只因无论是谁说话,多少总有个高低快慢,但这人说话,每个字都是平平淡淡,不快不慢,就像是铜壶滴水,说不出的单调沉闷。
语声中,已有个人出现在门口。
这人长得既非十分难看,也非十分凶恶,更没有什麽残缺之处,但也不如怎地,叫人一看就觉得全身发冷。
他眉毛很浓,眼睛很大,甚至可以说相当英俊,嘴角还带着一丝微笑,骤然看来,这笑容还相当动人。
但仔细一看,他全身上下,连一丝笑意都没有,目光更是冰冰冷冷,这笑容就像是别人用刀刻上去的,所以他愤怒时在笑,悲哀时也在笑,杀人时在笑,吃饭时也在笑,甚至连睡着了都在笑。
这笑容是永远也不会改变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