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红雪还是一直凝视着手里的刀,叶开却在观察着每个人。
公孙断不知何时,又开始不停的一大口、一大口喝着酒。
花满天已站起来,背负着双手,在万马奔腾的壁画前踱来踱去,脚步沉重得就像是抱着条几百斤重的铁链子。
飞天蜘蛛脸色发白,仰着脸,看着屋顶出神,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慕容明珠刚喝下去的酒,就似已化为冷汗流出──十八年前的旧案,若是真的和他完全无关,他为什么要如此恐惧?
马空群虽然还是不动声色,还是端端正正、笔笔直直地坐在那里,就仿佛还是完全置身事外。
可是他的一双手,却已赫然按入了桌面,竟已嵌在桌面里。
&ldo;一醉解千愁,还是醉了的人好。&rdo;
但乐乐山是真的醉了么?
叶开嘴角露出了微笑,他忽然发觉,唯一真正没有改变的人,就是他自己。
烛泪已残。
风从屏风外吹进来,吹得满堂烛火不停的闪动,照得每个人的脸阵青阵白阵红,看这情景每个人心里都不怀好意。
过了很久,慕容明珠才勉强笑了笑,道:&ldo;我还有件事不懂。&rdo;
云在天道:&ldo;哦?&rdo;
慕容明珠道:&ldo;他们已杀尽了神刀堂的人,本该是你们找他们复仇才对,他们为什么反而先找上门来了?&rdo;
云在天沉声道:&ldo;神刀万马,本出一门,患难同当,恩仇相共。&rdo;
慕容明珠道:&ldo;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和万马堂也有仇?&rdo;
云在天道:&ldo;而且必定是不解之仇!&rdo;
慕容明珠道:&ldo;那么他们又为何等到十八年后,才来找你们?&rdo;
云在天目光似乎在眺望着远方,缓缓道:&ldo;十八年前那一战,他们虽然将神刀门下斩尽杀绝,但自己的伤损也很重。&rdo;
慕容明珠道:&ldo;你是说,那时他们已无力再来找你们?&rdo;
云在天冷冷道:&ldo;万马堂崛起关东,跃马中原,迄今垂三十年,还没有人敢轻犯万马堂中的一草一木。&rdo;
慕容明珠道:&ldo;就算那时他们要休养生息,也不必要等十八年。&rdo;
云在天目光忽然刀一般盯在他脸上,一字字道:&ldo;那也许只因为他们本身已伤残老弱,所以要等到下一代成长后,再敢来复仇!&rdo;
慕容明珠耸然动容道:&ldo;阁下难道真的对我们有怀疑之意?&rdo;
云在天沉声道:&ldo;十八年前的血债犹新,今日的新仇又生,万马堂上上下下数百弟兄,性命都已悬于这一战,在下等是不是要分外小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