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
&ldo;我们睡觉的时候,希望你们能派三班人轮流在外面守夜,但却千万不可发出声音来,因为我们很容易被惊醒,一醒就很难再睡着。&rdo;
&ldo;……&rdo;
&ldo;至于别的地方,我们就可以马虎一点了,我知道你们本都是个粗人,所以并不想太苛求。&rdo;
&ldo;……&rdo;
大家面面相觑,听着她一个人在自说自话,就好像在听着疯子唱歌似的。
但她却说得很自然,仿佛她要求的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本没有人能拒绝她。
等她说完了,屠老虎才忍不住大笑,道:&ldo;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个客栈?是个饭馆子?&rdo;
绿裙丽人嫣然笑笑道:&ldo;但是我们并没有准备付钱的。&rdo;
屠老虎忍住笑道:&ldo;要不要我们付钱给你?&rdo;
绿裙丽人笑道:&ldo;你若不提醒,我倒差点忘了,这桌上的银鞘子,我们当然也要分一份。&rdo;
屠老虎道:&ldo;分多少?&rdo;
绿裙丽人道:&ldo;只要分一半就行了。&rdo;
屠老虎道:&ldo;一半不嫌太少么?&rdo;
绿裙丽人道:&ldo;我们才说过,我们并不是十分苛求的人。&rdo;
屠老虎又仰面大笑,就像是从来也没听见这么可笑的事。
每个人都在笑,只有独眼龙和白面郎中的神色还是很严肃。
白面郎中的脸看来比纸还白,突然道:&ldo;你刚才说你们要来,你们有多少人?&rdo;
绿裙丽人道:&ldo;只有两个人。&rdo;
白面郎中道:&ldo;还有一个是谁?&rdo;
绿裙丽人笑道:&ldo;当然是我丈夫,我难道还能跟别的男人住在一起么?&rdo;
白面郎中道:&ldo;他的人呢?&rdo;
绿裙丽人道:&ldo;就在外面。&rdo;
白面郎中忽然笑了笑,道:&ldo;为什么不请他一起进来?&rdo;
绿裙丽人道:&ldo;他脾气一向不好,我怕他出手伤了你们。&rdo;
白面郎中微笑道:&ldo;你不是怕我们伤了他?&rdo;
绿裙丽人也笑了,嫣然道:&ldo;不管怎么样,我们总是来作客的,不是来打架。&rdo;
白面郎中道:&ldo;这样你就来对地方了,我们这里的人本就从来不喜欢打架的。&rdo;
他忽然沉下了脸,冷冷道:&ldo;我们这里的人,一向只杀人!&rdo;
从院子里还可以看见那片枫林。
这个人就站在院子里,面对着枫林外的远山。
暮色苍茫,远山是青灰色的,青灰中带着墨绿,在这秋日的黄昏里,天地间仿佛总是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惆怅萧索之意。
这人的眼睛也和远山一样,苍凉、迷茫、萧索。
他背负着双手,静静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眺望着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