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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第2页）

薛斌点点头，道：&ldo;很好。&rdo;

老家人道：&ldo;现在库里的现银还剩下一千五百三十两。&rdo;

薛斌道：&ldo;很好，你全都带走吧。&rdo;

老家人垂下头，道：&ldo;我……我不走。&rdo;

薛斌道：&ldo;为什么？&rdo;

老家人满是皱纹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道：&ldo;今年我已六十八了，我还能走到什么地方去？&rdo;

薛斌也不再说。

他知道他们都一样已无路可走。

风吹着院子里的梧桐，天地间仿佛充满了剪不断的哀愁。

薛斌忽然道：&ldo;来，你也过来喝杯酒。&rdo;

老家人没有推辞，默默地走过来，先替他主人斟满一杯，再替自己倒了一杯。

他的手在抖。

薛斌看着他，目中充满了怜惜之色。

也许他可怜的并不是这老家人，而是他自己。

&ldo;不错，我记得你今年的确已六十八岁，我们是同年的。&rdo;

老家人垂首道：&ldo;是。&rdo;

薛斌道：&ldo;我记得你到这里来的那一年，我才只八岁。&rdo;

老家人道：&ldo;是。&rdo;

薛斌仰面长叹，道：&ldo;六十年，一晃眼间，就是六十年了，日子过得真快。&rdo;

老家人道：&ldo;是。&rdo;

薛斌道：&ldo;你还记不记得你在这一生中，杀过多少人？&rdo;

老家人道：&ldo;总有二三十个。&rdo;

薛斌道：&ldo;玩过多少女人呢？&rdo;

老家人眼角的皱纹里，露出一丝笑意，道：&ldo;那就记不清了。&rdo;

薛斌也微笑着，道：&ldo;我知道前年你还把刚来的那小丫头开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rdo;

老家人也不否认，微微笑道：&ldo;那小丫头虽然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刚才还是偷偷地多给了她一百两银子。&rdo;

薛斌也笑道：&ldo;你对女人一向不小气，这点我也知道。&rdo;

老家人道：&ldo;这点我是跟老爷你学的。&rdo;

薛斌大笑，道：&ldo;我杀的人固然比你多，玩的女人也绝不比你少。&rdo;

老家人道：&ldo;当然。&rdo;

薛斌道：&ldo;所以我们可以算是都已经活够了。&rdo;

老家人道：&ldo;太够了。&rdo;

薛斌大笑道：&ldo;来，我们三杯。&rdo;

他们只喝了两杯。

第三杯酒刚斟满，他们已看见一个人慢慢地走入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