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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第1页）

可是她眼睛里那种仇恨怨毒之色，还是无论谁都能看得出的。

她并没有在看着傅红雪。她正在看着的，是那柄漆黑的刀。

傅红雪道：&ldo;你认得这柄刀？&rdo;

了因咬着牙，嗄声道：&ldo;这不是人的刀，这是柄魔刀，只有地狱中的恶鬼才能用它。&rdo;

她的声音低沉嘶哑，突然也变得像是来自地狱中的魔咒。

&ldo;我等了十九年，我就知道一定还会再看见这柄刀的，现在我果然看到了。&rdo;

傅红雪道：&ldo;看到了又如何？&rdo;

了因道：&ldo;我已在神前立下恶誓，只要再看见这柄刀，无论它在谁手里，我都要杀了这个人。&rdo;

傅红雪道：&ldo;为什么？&rdo;

了因道：&ldo;因为就是这柄刀，毁了我的一生。&rdo;

傅红雪道：&ldo;你本不是梅花庵的人？&rdo;

了因道：&ldo;当然不是。&rdo;

她眼睛里忽然发出了光，道：&ldo;你这种毛头小伙子当然不会知道老娘是谁，但二十年前，提起桃花娘子来，江湖中有谁不知道？&rdo;

她说的话也忽然变得十分粗俗，绝不是刚才那个慈祥愁苦的老尼能说出口来的。

傅红雪让她说下去。

了因道：&ldo;但我却被他毁了，我甩开了所有的男人，一心想跟着他，谁知他只陪了我三天，就狠狠地甩掉了我，让我受尽别人的耻笑。&rdo;

&ldo;你既然能甩下别人，他为什么不能甩下你？&rdo;

这句话傅红雪并没有说出来。

他已能想像到以前那&ldo;桃花娘子&rdo;是个怎么样的女人。

对这件事，他并没有为他的亡父觉得悔恨。

若换了是他，他也会这样做的。

他心里反而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坦然，因为他已发觉他父亲做的事，无论是对是错，至少都是男子汉大丈夫的行径。

了因又说了些什么话，他已不愿再听。

他只想问她一件事！

&ldo;十九年前那个大雪之夜，你是在梅花庵外，还是在梅花庵里？&rdo;

了因冷笑道：&ldo;我当然是在外面，我早已发誓要杀了他。&rdo;

傅红雪道：&ldo;那天你在外面等他时，有没有听见一个人说：人都到齐了。&rdo;

了因想了想，道：&ldo;不错，好像是有个人说过这么样一句话。&rdo;

傅红雪道：&ldo;你知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有没有听出他的口音？&rdo;

了因恨恨道：&ldo;我管他是谁？那时我心里只想着一件事，就是等那没良心的负心汉出来，让他死在我的手里，再将他的骨头烧成灰，和着酒吞下去。&rdo;

她忽然撕开衣襟，露出她枯萎干瘪的胸膛，一条刀疤从肩上直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