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浓勉强笑了笑,道:&ldo;你若真的怕别人误会,我可以叫他进来一起陪你。&rdo;
她不等傅红雪同意,就回过头,轻唤道:&ldo;喂,你进来,我替你介绍一个朋友。&rdo;
&ldo;喂。&rdo;
这虽然也是个很普通的字,但有时却仿佛带着种说不出的亲密。
新婚的夫妻,在别人面前,岂非总是用这个字作称呼的?
门本来就没有栓起。
她刚说了这句话,外面立刻就有个人推门走了进来,好像本就一直守候在门外。
妻子和别的男人在屋里,作丈夫的当然总难免有点不放心。
傅红雪本不想看见这个人,但却又忍不住要看看。
这个人年纪并不大,但也已不再年轻。
他看来大概有三十多岁,将近四十,方方正正的脸上,布满了艰辛劳苦的生活所留下的痕迹。
就像别的新郎倌一样,他身上也穿着套新衣服,华贵的料子,鲜艳的色彩,看起来和他这个人很不相配。
无论谁一眼就可看出他是个老实人。
久历风尘的女人,若是真的想找个归宿,岂非总是会选个老实人的?
这至少总比找个吃软饭的油头小光棍好。
傅红雪看见这个人时,居然并没有很激动,甚至也没有嫉恨,和上次他看见翠浓和别人在一起的感觉完全不同。
这种人本就引不起别人激动的。
翠浓已拉着这人的衣袖走过来,微笑着道:&ldo;他就是我的丈夫,他姓王,叫王大洪。&rdo;
王大洪。
老老实实的人,老老实实的名字。
他被翠浓牵着走,就像是个孩子似的,她要他往东,他就不敢往西。
翠浓又道:&ldo;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起过的傅红雪傅公子。&rdo;
王大洪脸上立刻露出讨好的笑容,抱拳道:&ldo;傅公子的大名,在下已久仰了。&rdo;
傅红雪本不想理睬这个人的,以前他也许连看都不会多看这种人一眼。
可是现在却不同了。
他死也不愿意让翠浓的丈夫,把他看成个心已碎了的伤心人。
但他也实在不知道应该跟这种人说什么,只有喃喃道:&ldo;恭喜你,恭喜你们。&rdo;
王大洪居然也好像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站在那里傻笑。
翠浓瞅了他一眼,又笑道:&ldo;他是个老实人,一向很少跟别人来往,所以连话都不会说。&rdo;
傅红雪道:&ldo;不说话很好。&rdo;
翠浓道:&ldo;他也不会武功。&rdo;
傅红雪道:&ldo;不会武功很好。&rdo;
翠浓道:&ldo;他是个生意人,作的是个绸缎生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