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湛微顿,头也未回:“的确比不上季先生情深义重,对心爱之人能舍命相救。”
语毕他已抓紧花晓的手,快步走了出去。
……
病房门关上。
苏荷已经起身,站在床边,看着病床上神色阴戾的男人,越发觉得他陌生了。
他眸中翻滚的恨意与怒火,似要把一切燃烧殆尽般,眼眶赤红一片,却偏偏面无表情。
“季遇,你不要这样……”苏荷声音很低,小心翼翼。
季遇却未曾收敛半分乖戾,他本就生于污浊,脚下踩着的是利用过的无数人。他曾厌恶自己的过去,竭力想撇去过去的肮脏。
可是,有一个女人在见过他最狼狈的模样后,漫不经心地说“你这具身子,我想养好”。
在他告诉她,自己已经黑到骨子里的时候,她也只淡淡一句“没事,你脸白”。
可是现在,她去给别的男人养那张脸去了。
“季遇,你吃点……”苏荷还想要说什么。
季遇却突然拿过了床头柜上的保温盒,打开,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白粥,还冒着热气。
和过去那些日子,每晚留下的一模一样。
他拿过汤匙,一点一点吃完。
她想要什么,他给她,脸也好,身子也好。
但她敢跟别的男人,妄想!
……
沈家。
车刚停好,沈湛便攥着花晓的手腕,朝二楼大步走着。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沈湛方才松开她,神色无波的站在她跟前。
花晓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沈先生,你……”
话没说完,沈湛突然便将她抱在怀里,抱得很紧,不留一点缝隙,他的下颌刚好搭在她的肩窝。
季遇说的对,他虚伪冷血,习惯用一副面具去欺骗所有人并乐在其中。
他可以云淡风轻的去反击季遇,却不得不承认,他的那句“你这种人有感情吗”,却成了戳破他表象的一根针,直直扎入他的心脏。
直到此刻,将花晓拥入怀中,那种刺痛才减少了几分。
许久,他深吸一口气:“花晓。”
“嗯?”
“给我上药。”他声音极低,松开了她。
花晓打量着他唇角的伤,比上次严重些,都有些淤青了:“你们呐,有着这样一副好皮囊还不好好珍惜,打架?”
沈湛低笑一声,摘了眼镜,双目微眯,难得的放松,坐在床上没有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