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晓想了想:“苏荷和你说的?”
沈湛没有言语,却分明是默认了。
花晓笑开:“沈先生,对于生活在阳光底下的人而言,爱也许是给予,是成全。可对于生活在阴影里的人来说,爱是占有,是自私,是阴暗角落滋生的唯一一朵花。爱本身没有任何意义,也不需要被定义。”
沈湛静默了很久,抬头望着她:“我爱你。”他说得很平静。
花晓依旧笑着:“我相信。”
沈湛离开了。
离开之前,他深深望了她一眼,未发一言。
……
当天,季遇回来的很早,什么话也不说,坐在沙发上,望着花晓的一举一动。
他很正常的吃饭,甚至用完晚餐后,主动刷了碗筷。
晚上,花晓已经沉睡,却突然被季遇叫醒了,他站在她的床边,声音低哑:“花晓……”
花晓睁开眼,只朦朦胧胧望见一个黑影:“怎么?”她想要起身,却被人抱住了。
他抱得很紧,紧到花晓呼吸都有些困难。
“究竟怎么了?”花晓皱眉。
“你选择了我,就不能抛弃我了,花晓。”他的声音在她的肩头响起,有些沉闷。
花晓想了想:“你在别墅门口安了监控了吧?”
季遇身躯一僵。
花晓轻哼一声,便要挣脱他的怀抱,却反被季遇抱的更紧了。
“怎么?终于想爬上我的床了?”花晓声音微挑。
季遇身子一僵:“再等一段时间。”等他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顶端,给她遮风挡雨。
花晓倒没再多说什么,任他抱了一会儿:“如果我离开了,你会记得我吗?”她突然好奇。
季遇顿了顿:“不会。”
“那……你会为我而死吗?”
“不会。”季遇已面无表情。
花晓低笑一声,从他怀中钻出来,手捧着他的脸,隔着一片昏暗,望着他难掩魅色的五官,“真没良心。”话虽这样说,声音却是雀跃的。
季遇没有言语,前半生,他从不珍惜这条命,可是第一次,因为一个人,而贪生怕死。
花晓似乎有些困了,收回手重新靠在季遇的怀中,良久,蓦地作声:“季遇,你的出生由不得你,但怎么活,只有你自己能做主。”
季遇僵住。
从小到大,私生子的身份,带给他的只有“杂种”这样的字眼,他的出生似乎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他用了二十余年证明,他不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