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她失去了一切。
“叮——”耳畔,一阵细微铃声响起。
丰阅身躯一僵,久久不敢回头。
这样的幻觉他有太多次了。
可这次,却极为真切,夜风携着女子身上的幽香传来。
丰阅猛地转身。
花晓正斜倚在喜堂门口,露着精致雪白的锁骨,双眸慵懒的打量着他。
丰阅喉结一紧,这一次,并非幻觉。
花晓笑:“我还以为哪家野猫跑来了,原来是丰公子啊。”
丰阅仍旧望着她,不言不语。
花晓挑了挑眉:“又失忆了?”
丰阅双眸一凝,瞪着她,许久挤出二字:“妖女。”
“看来没失忆,”花晓缓缓走到他跟前,阵阵血腥味袭来,她轻笑一声:“受伤了?”声音颇有几分幸灾乐祸。
“……”丰阅薄唇紧抿,不发一言,只紧盯着她娇媚的眉眼。
花晓迎着他的目光,玩味道:“该不会……和我有关吧?”
丰阅神色大变:“休要自作多……”
话没说完,却已被花晓慢悠悠打断:“丰公子,不是说要我忘了和你那一段回忆?铜镜我都收了,您出现在这儿是什么意思?”
丰阅脸色苍白。
花晓却并未在这个问题上深究,只是缓缓望着他的眉眼,满眼的歆羡,自言自语道:“最讨厌你们这些轻易得到便不再珍惜的人了。”
话落,她已经转身,只传来一声:“随我来吧。”
房中。
烛台上,几盏蜡烛静静燃着。
床榻上,大红的帷幔如火,映的满屋暧昧。
只是床角,却有一件男子的玄色衣裳。
丰阅怔忡。
花晓睨他一眼,轻笑道:“这儿本是你我二人的洞房,没想到你竟然还能再进来。”
丰阅身躯紧绷着,抿了抿薄唇。
花晓从抽屉中拿出一个瓷瓶,径自扔向丰阅:“上好的伤药,自己上。”
话落,人已懒懒坐在铜镜前,撑着额头饶有兴致的望着他。
美好的肉身,谁不爱呢?
丰阅望着手中的伤药,呆怔片刻,最终转过身去,安静褪下白衣,上着身前的伤口。
他极少用药,最初练武,日日身上带伤,也便熬了下来。
后来他剑法已成,江湖上鲜少有人能伤他。
花晓挑眉,果真是宽肩窄腰,身姿一绝,只是可惜,后背上一道道血痕打破了无缺的美感。
只是,不过片刻,丰阅便已将伤药放在一旁,便要穿上衣裳,袍服摩擦伤口,他似感觉不到痛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