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想通了自我调节也没用这么长时间,只是之后傅侯爷为自己的态度可能伤到妻儿心存惭愧,说白了,就是不好意思见人了,有意拖延呗,可哪想到公务实在是繁忙了,就是赶巧了。
这些‘心路历程’傅奕阳当然不会剖析给苏颖听的,他只是简单解释了一下,让苏颖别误会。
苏颖心里不以为然,由着傅奕阳枕在她大腿上,她还很娴淑的给他揉着头皮放松,听完轻笑一声:“我还不信你么,再说这家里最辛苦的就是你了,哪能再让你烦心,只是心疼你罢了。”
傅奕阳心里一动,全都化成行动了,等事后苏颖根本就没力气再动了,还是被他拿毛巾擦了擦身子,两个人又裹在一块儿。
傅奕阳把苏颖抱得紧紧的,好像要把她勒到自个身体里一般,亲了亲她的额头,也跟着睡了过去,却是几天里睡得最舒坦的一夜了。
一夜好眠,傅奕阳手掌搭在苏颖圆润的肩头上,正睡的香呢,就听见外头芦荟说柳姨娘那儿病重了,傅奕阳眉头一皱,苏颖醒了,低头一看两个人的腿还缠在一起呢,脸一红,推了推他,抬了腿出来。
苏颖起来梳洗了,傅奕阳隔着半遮半掩的帐子看着她,等她出了房门,才闭上眼睛仍旧躺在床上,扯过被子只觉得鼻息间呼吸的全都是带着她身上香味的空气,脸色更平和了。
柳姨娘今早又吐了一口血,翠屏吓坏了,不敢瞒着,赶紧报过来,这事儿芦荟当然不能瞒下来,到时候出点事儿她也担不起。
苏颖一听沉吟一声问道:“大夫是怎么说的?”
昨天晚上大夫就过来给诊病了,需要什么药只管知会了白芷,当时就没把话儿传到苏颖跟前来。
如今听苏颖问起来,芦荟脸色就不怎么好看,咬了咬嘴唇:“大夫说是去年得的那场大病没养好根复发了,再加上郁结于心,忧思过重。”
苏颖一听就挑起眉毛来:“想的多就想的吐血了?”未免太脆弱了吧,可柳姨娘也不像是心理承受能力差到如此地步的,之前不还是有心思熬鸡汤的么。
“你去问清楚了,她到底是忧思个什么。”
傅奕阳穿戴好了走出来,问:“怎的?”
苏颖也不瞒他,就跟他原原本本的说了,“这段时间府中事多,我也就没注意到。”
傅奕阳沉吟一声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她要是在府里头有吃有喝还有什么好郁结的,让人跟她去说,要是这样,不如送她到庄子上去静心休养。”
苏颖眉头一跳,特意看了傅奕阳一眼,这人是什么意思,一个妾室好端端的往庄子上送?
苏颖就让芦荟去说让柳姨娘好好养病,别想太多。
柳姨娘不能不想得多,去年大病一场后,她就仿佛老了五六岁,虽然后面尽力保养,可仍旧没以前鲜艳妩媚了,这一年来又没有宠,丽月跟魏姨娘又相继死了,柳姨娘跟着胆战心惊,生怕苏颖下一个就找她开刀。
等到后来鸡汤的事儿也不了了之了,苏颖压根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柳姨娘却是后悔不已,生怕苏颖逮着机会磋磨她。
等到后来一直压在苏颖头上的傅母都倒下了,连诰命都被撤了,柳姨娘越想越多,越不能开怀,疑神疑鬼的把自己给吓着了。
傅奕阳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临去上朝时跟苏颖说:“过几天我休沐,去祭拜祖母,你准备一下吧。”
苏颖应了一声。
柳姨娘这边儿,等芦荟委婉的把话带到之后,柳姨娘也没见多大反应,还木木愣愣的,芦荟皱了皱眉,把这个记在心里头,朝柳姨娘屈了屈膝就退下去了。
翠屏却是唬得不轻,苦心婆口的劝柳姨娘:“姨娘,您别多想了,大夫说了您这就是心病,您想开了病就好了。老爷是念旧情的,太太也是个慈和人,您看咱们院子中的该有的份例一点都没少,即便是没了宠爱,可您的日子过的比寻常人家的小姐姑娘们都好呢。”
别不知足了,翠屏想这么说,可又怕说了再刺激了柳姨娘。
就是翠屏也有些想不通,怎么好好的柳姨娘就突然就倒下了呢。
柳姨娘苦笑道:“还不如去庄子上呢。”
翠屏吓了一跳,连忙道:“姨娘您怎么能这么想,您但凡去了庄子上能不能回来都不一定呢,时间久了,老爷怕是难记起您来了呀!”
柳姨娘嘀咕了一句,翠屏凑过去听,才勉强听清楚柳姨娘说魏姨娘死的冤,翠屏吓得都要哭了。
当时魏姨娘去世官方说法是得病去世的,毕竟魏姨娘也缠缠绵绵病了大半年了,里头那些腌臜事儿自然是不能让人知道的,更何况以前魏姨娘恃宠而骄猖狂不饶人,可没少得罪人,她死了也没几个人真替她觉得伤心。
当时柳姨娘还觉得大快人心了,怎么如今又替魏姨娘鸣其不平来了?难道是魏姨娘给自家姨娘托梦了?翠屏这么一想,吓得脸白如纸。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