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睿王妃“哇”的一声呕出一口血出来,胸口闷气倒散了不少,人也清明多了,像是打击太大似的,形容涣散的瘫在床上,又哭又笑:“都是我的错,竟是害的翰儿昏迷不醒,给了奸、人可乘之机!”
奶娘瞅着忠睿王妃大受打击的样子,心急如焚,眼泪噗噗往下掉:“姑娘,您别这样,否则那真是让亲者痛仇者快了!您得养好身子,这样才能想办法保全世子啊!”
忠睿王妃眼睛血红,奶娘说的对,她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尽快让世子好起来,只有这样她才能挺直了腰板,将原本都属于他们母子的全都牢牢的攥在手心里,谁都别想夺走!
外面丫鬟、婆子俱被里面兵荒马乱的声音吸引住,都在心里猜测这是闹什么呢?
她们是不大清楚里面闹些什么,忠睿王爷却知道的一清二楚,当下摔了最喜欢的一套茶具,他气得浑身发抖。
忠睿王妃执迷不悟,死性不改也就罢了,竟然骂他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要谋害,畜生不如!
好得很!忠睿王爷天之骄子,先皇和当今皇上都对他宠爱有加,从来都是意气风发,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侮辱。
忠睿王爷的胸膛一起一伏,心里恨不能狠狠出一口气,拿下敬国公府,夺了敬国公父子的爵位,再让忠睿王妃来一个暴毙!
忠睿王爷想到被派人护起来的儿子,又想到朝堂上的局势,还有他现在的谋划,来回踱步,半天才把这口气吐出来。
这事没完,忠睿王爷丹凤眼迸射出的凌厉几乎划破了眼角,不能急于一时。
忠睿王爷又想到忠睿王妃口口声声的说的“转世”,狠狠捶了一下桌面,陈宛秋!
陈宛秋和他有私怨不假,陈宛秋不能留也是真,但这还不至于让他这么兴师动众的花费那么多心思去对付。
这一次是要借着国库欠银为契机,旨在那些世家高门,这些世家高门,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处置起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陈家勉强算是一个被打开的缺口,可怎么样才能最大程度的利用这个缺口才是最紧要的。敬国公府,暂时还不能动,但根基动摇不了,可并不代表那些枝叶不能伐。
他不好出手,可不还是有一个勇武侯么,他可是皇兄的手中剑。
忠睿王爷胸口的怒火渐渐按捺住了,脱缰的理智也渐渐回来了,把负责监视勇武侯府的下属丙叫过来:“勇武侯府外可还有敬国公府的人?”
“是,勇武侯夫人称病不出,敬国公府的人只在外围打探。”
忠睿王爷皱起眉头:“看来本王那小舅子脑子还没完全傻掉。”知道到底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的很了,呵呵。“傅奕阳可查到我那小舅子了?”
“是,都按照主子的吩咐,让勇武侯查到这方面了。”其实这也算是真相,只是真相的理由被篡改了。
由原本的针对苏颖,还是因为那种不能拿到明面上的理由,改成了针对傅奕阳,原因还说得通。事实上,因着国库欠银一事,户部可是得罪了不少人,本来作为户部侍郎的傅奕阳之所以能这么拉仇恨,就是因为傅奕阳本身是勋爵出身。
在世家尾大不掉,还被打压的情况下,傅奕阳非但有从龙之功,还得到了皇上重用,简直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那些世家自然是看不顺眼了。
忠睿王爷此举并非无的放矢,正好激化了傅奕阳同那些世家的矛盾,反而正和了皇上的意思。
忠睿王爷点了点头,“还有其他事么?”
下属丙想了想道:“勇武侯的弟弟傅煦阳同兵部右侍郎姜存富的儿子姜源因个伶人起了冲突,傅煦阳被姜源偕同家丁揍了一通,受了些皮外伤。”
本来这种事又怎么会被报上来,忠睿王爷又不是闲的没事干了,可这件事涉及到了姜存富,这就不大一样了。
忠睿王爷一挑眉:“姜存富?姜家人?顺郡王的便宜岳父?”
“正是。”
“本王记得,姜存富就只有姜源这么一个男丁吧?”忠睿王爷手指有规律的在桌子上敲着,“将姜源的详细资料备一份给我。”
“是。”
“对了?这件事可有后续?”忠睿王爷随口一问。
“事发当日姜存富就在户部外截住了勇武侯,口头和解了,傅煦阳尚躺在床上养伤,并无出头。”
“呵,姜存富这个老家伙最近是越发张狂了,连勇武侯都不放在眼里呢。”忠睿王爷这会子完全看不出之前暴怒的样子,被打碎的茶具早就被手脚利落的内侍给收拾干净了,说这话的时有些不怀好意。
勇武侯府
“兵部右侍郎夫人差人送来的?”苏颖拿起礼单来挑了挑眉,“咱们府素来和兵部右侍郎府没什么交情,往日里也几乎不走动,怎么好好的这府上就送来这么一份厚礼?”
芦荟想想道:“太太,许是同二老爷有瓜葛的那家。”
苏颖想了想还真是,当时陈夫人还来她这里哭诉呢,还有那到傅奕阳跟前玩笑面虎那一套的姜大人,嗤笑一声:“这马后炮放的也晚了吧,事情都过去几天了。”
不过,勇武侯府对傅煦阳的事儿并没有表态吧。
苏颖抿了抿嘴,吩咐芦荟:“比照着这个单子,选价值相差无几的东西回礼。”
“是,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