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人脸色也跟着涨红了,这绝对是羞怒的。他心里还有些不悦,认为傅奕阳这个表侄实在是太过了,就算潘如月有再多的不是,傅奕阳也不该直接开口炮轰,还说的那么辛辣。
这不看僧面还看佛面呢,可傅奕阳谁的面子都不给,叫季大人这做长辈的连转圜的余地都找不到。
季大人更为火光便是针对潘如月了,就这么一个外甥女,让他颜面无光。
若是潘如月是他的亲闺女,早就送到家庙里,更甚者就该送到静安庵里受诫,就当没有这么个丢人的女儿!
季大人张了张嘴,一时竟是找不到话来。
季夫人更是低着头,假装没看到季大人的尴尬。
潘夫人被傅奕阳一句话骂的面红耳赤,心一横,指着傅奕阳大言不惭道:“今日侯爷你要是不给我们一个说法,可就别怪我这做长辈的罔顾姑母的情面,来个鱼死网破!”
傅奕阳轻飘飘的看了如蚂蚱一样蹦跶的潘夫人,慑人的目光叫潘夫人背脊发凉,勉励攥着手心才没打颤。
季大人狠狠瞪了潘夫人一眼,“你住嘴,这事先听听侯爷怎么说。”
傅奕阳心里觉得只叫潘家罢官抄家,如今看来是轻了。至于季家,虽说祖母在世时,两家关系比较亲密,可自从祖母去世后,两家关系渐渐就疏远起来了。
如今看来,疏远还是很有必要的。至于潘夫人,她算什么,竟敢在这时候拿去世的祖母出来说道,实在叫他厌恶。
傅奕阳可不想费口水亲自说,他直接点了芦荟来:“芦荟你来说。”
芦荟得了傅奕阳的命令,就很详细的把潘如月从到了侯府的大门口再到正房的所作所为说了。
等说到潘如月那震傻了所有人的疯言疯语时,芦荟咬了咬下唇,傅奕阳眯了眯眼睛:“说。”
虽然是得了傅奕阳的吩咐,可芦荟还是鼓足了勇气,跪在地上:“潘姑娘说太太在一年多前就该死了,如此她就能嫁到侯府来做继室了。”
又心一横,咬了咬牙说:“这不是潘姑娘头一回诅咒太太了,上回潘姑娘径自闹上门来就言‘人鬼殊途’,叫太太把老爷让出来!当时季夫人也在,听得清清楚楚的。”
事情都到了这一步,怎么都不能叫潘如月好过,她这样不要脸的就该浸猪笼才对!
芦荟虽然是这样想的,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害怕的,先前那话是得了傅奕阳的吩咐,可后面的一番话却是像她自作主张了。
“呵。”傅奕阳一声冷笑,刺的满屋子坐着的人都觉得抬不起头来。
潘如月径自流眼泪,想说话,嘴里塞着帕子;想动弹,薄荷可是把她锢得紧紧的。
傅奕阳这声讽刺的笑如轰雷一般炸开在潘如月的耳朵里,她不住的摇头,耳朵里嗡嗡的,眼前一黑,就软了下来。
傅奕阳憎恶的皱眉,挥挥手叫薄荷把人带下去。
傅奕阳扫了一圈,沉声道:“要说法是吧?我也想要个说法。”
季大人老脸很难看,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缓和下彼此间僵硬到极点的气氛,潘夫人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照你这么说,怎么都成了如月的错!我还可以说是你存心引诱我年幼无知的如月,叫她会产生别样的心思!”
潘夫人干脆的破罐子破摔,强词夺理道:“我还没质问你,如今如月的闺誉都叫你给毁了呢!我不管,总之如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总归是和你脱不开干系,你怎么也得给我一个说法!”
潘璋面红耳赤,顾不上羞惭,赶紧拉住了潘夫人,苦巴巴得劝着潘夫人:“母亲,事已至此,您就少说两句罢。”别再火上浇油了。
潘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潘璋一眼,刚想再争夺什么,就被季大人不客气的教训了:“适可而止!如月是什么品行,我们很清楚,和侯爷没半点关系,你就不必再强词夺理了。”
没看潘夫人五颜六色的脸色,季大人缓了缓又道:“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批判如月的行为不端,而是想想如月怎么会出了季府,还那么一副打扮!”
季夫人开口撇清道:“自从发生上回那样糟糕的事后,我已是引以为戒,回府立马肃清了漏洞。”
说到“漏洞”的时候,还意有所指的看了潘夫人一眼,潘夫人脸上青青红红的,什么颜色都有,就是没有点正常颜色。
季夫人可不管这些个,继续说道:“再者,正如老爷说的,我们都清楚如月那丫头的脾性,如何会再纵着糟心事再发生一回。事实上,贵府派人来通知时,我和老爷才知道如月竟是出了季府。”
言下之意,他们夫妻俩不知情,可别怪到他们头上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