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宛秋更怕的就是奶娘被暗处敌人抓走了,要知道奶娘是她的心腹,知道她不少事情。本来就是敌在暗她在明了,要是再叫暗处敌人知道她的诸多秘密,那对付起来就更难了。
打发走了来人,陈宛秋烦躁的往柔软的大床上一躺,重重的吁出一口气来。
胡思乱想了一阵,陈宛秋猛然坐起身来,心想:“与其胡乱猜测,还不如直接去问个清楚?”
“不,应该是去试探一番,若是苏颖是穿越的?”
这样的想法冒出来,陈宛秋就下意识的摇头了,在她看来,苏颖的一举一动就是古代的仕女。更何况要她真是穿越的,不可能一点破绽都没有,要知道那回她那十字绣绣出来的肚兜过去,苏颖还疑惑的问她这是什么绣法呢。
再说了,若是苏颖是穿越的,那么自己就是早就送上门露破绽了,这样的话儿可就是把主动权送到了对方的手上,这可不是陈宛秋希望看到的。
而且时不如昔,想当初清婉露出了马脚,她可以动动手指就叫清婉说不出话来,可现在就只剩下一些歪瓜裂枣,苏颖也不是清婉,只能‘望洋兴叹’了。
但陈宛秋其实觉得苏颖更有可能是重生的,那么她有心试探的话,那就能抓住了苏颖的把柄。
想到这里,陈宛秋就特别的矛盾,她该死的在意苏颖那张和苏侧妃有八、九分相似的脸,她不知道能不能控制住,想毁了那张脸。
就是上回在云若寺,陈宛秋就没有控制住,她本来是想试探苏颖和忠睿王爷的,如果能把勇武侯也拉入局那就再好不过了。
就算没试探成功,但也叫勇武侯心存疙瘩。可不是哪个男人都能接受自己的妻子是另外一个男人女人的转世,尤其是在她们俩容貌相似、而且苏颖曾经和忠睿王爷有过近距离接触的情况下,就算只是猜测也不能。
可人算不如天算,当日非但没把傅奕阳引入局,就是在忠睿王爷那边的设计也超乎了控制。
之后就是决裂的开端,陈宛秋很多次都在懊恼,她当日就不该头脑发热的设计了那么一出,不然的话,就不会有后面的崩盘。
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卖,陈宛秋如今只能继续做困兽之斗。
陈宛秋知道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平安熬过选秀,不该去想那些个细枝末节的,可她就是不甘心。
不甘心原先的大好局面白白葬送,不甘心和忠睿王爷形同陌路,叫旁人坐收渔翁之利,不特指苏颖。
梅香在门外说:“姑娘,太太叫您过去一趟。”
陈宛秋烦躁的把枕头扔到一边,她怎么把这个狠毒的嫡母忘了呢?保不准奶娘就是叫她给收拾了,目的就是削掉她的左膀右臂。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陈宛秋眉宇间全都是阴霾,破天荒的应了梅香的话:“叫她等着,我稍后就到。”
季府
一大早季府就忙碌起来,潘夫人母子三人即将启程回杭州了。
季大人去上朝了,季夫人就叫大儿子过来相送,潘夫人脸色阴沉,就是对着侄子也没什么好脸色。
潘如月身边跟着两个臂膀粗圆的婆子,一步不离的搀扶着潘如月,生怕潘如月再做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来。
唯一还算正常的就是潘璋了,他恭恭敬敬的向季夫人请辞,又客客气气的谢过了表兄,车马簇簇得往码头驶去。
季夫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颇为感慨道:“总算是把那些个瘟神送走了。”
玛瑙也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这些日子她也跟着季夫人提心吊胆的,感觉都要折寿好几年。
感触最深的还不是她们主仆俩,而是原先被季夫人指给潘如月当贴身丫鬟的、被潘如月改名叫秋水的。
在潘如月被押上了马车,驶出了仪门后,秋水腿一软瘫倒在地,然后也顾不得其他了,放声大哭起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是舍不得潘如月呢。实际上呢,秋水是谢天谢地又谢过了各路菩萨的保佑,她终于是活到送走潘如月了。
玛瑙是觉得折寿几年,那秋水就是感觉折寿十年了。唉,潘如月实在是害人不浅。
转头姜夫人得知了潘夫人母子几人拍拍屁股就走人了瞠目结舌,随后就是愤怒:“怎么能放走那对恬不知耻的母女?定是季家单方面决定的,没知会勇武侯!”
说完姜夫人就摇头否认了,愤愤道:“不对,怕是他们几家子商量好的,直接把这件事的苗头都给掐死!这算什么,我辛苦一场只平白给旁人做了嫁衣不成?”
姜夫人一边暴躁一边砸了杯子,噼里啪啦响。
邵安家的苦着一张脸,压低声音劝着:“太太且小声些,仔细隔墙有耳。”
“哼!”姜夫人气愤不已的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潘夫人和潘如月这对惹祸的母女直接摞挑子走人,如何都不在姜夫人的预料里。
这下子好了,连个推卸责任的都夹着尾巴溜走了,这叫姜夫人于心何忍?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