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次完全不同,顺郡王妃带姜侧妃去的自然都是正妻的场合。在那里,等她们知道姜侧妃的身份后,眼里好似就没有姜侧妃这个人。
主人家还笑着对顺郡王妃说:“你该早和我说你带人过来的。”
转身就吩咐丫环:“去叫姨奶奶出来招呼客人。”
姜侧妃当时觉得好像被人扒光了衣裳,恨不能立马找个地缝钻下去。
而带她出来的顺郡王妃就好似没看到她的尴尬、难堪一般,照旧笑意盈盈的和周围的夫人们说着话。
姜侧妃都不知道那一天她是怎么渡过的,只浑浑噩噩的跟着顺郡王妃回到了郡王府。
顺郡王妃很体贴的对姜侧妃的丫环说:“侧妃身子不爽,这几日的请安礼便是免了罢。”
姜侧妃从来没觉得‘侧妃’这两个字有那么刺耳过,她深刻的意识到了,就算她再得宠,再怎么让顺郡王妃有名无实,但终究她就是个妾,再怎么也成不了妻。
作为一个妾,她不但不能出门,连宴席都要瞧着顺郡王妃的心意才能露个面,即便是露面,也只会得到那些前来的夫人太太的无视。
她们不会用鄙夷的眼光看她,她们只会无视她,当她不存在,这可比用鄙夷的眼光看她更让她觉得难堪的。
姜侧妃不知不觉扯烂了一条帕子,深深呼出一口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浅红色绣缠枝牡丹花样儿的圆领褙子,一头青丝高高挽起来,上头插着赤金点翠凤头钗,凤嘴处衔着一溜儿的小珠子。耳边的绿色耳坠,衬得她肤色越发雪白莹润。整个人便如绽开的牡丹,妩媚娇艳。
姜侧妃不由得细细看着自己的嘴唇眼角,明明她还是正好的时候,然而顺郡王却是更喜欢更新鲜水灵的了,就像是那个水灵的能滴出水来的王氏。
男人的宠爱,可实在是靠不住,姜侧妃不由得想。这时候都已经这样了,等到她颜色不再,可不知会是什么样的光景呢。到那时候,顺郡王妃仍旧占着名份,她呢?
幸亏她懂的还不算太晚,王氏那个蠢货,至今都不知道是谁出手把她肚子里的那块肉给除掉的吧。
“主子,郡王妃下帖子请了勇武侯夫人呢。”红绸过来禀报姜侧妃。
姜侧妃忍不住在心里冷笑,顺郡王妃又想做什么?还想着用这种方式昭显她正妻的身份吗?前几天还昭显着她的贤惠,把她带出去赴宴。
那可真是叫高高在上的顺郡王妃失望了,她如今可不是刚嫁到郡王府时的她了。
但是,红绸带来的消息还是让姜侧妃疑惑了,“可知道王妃请勇武侯夫人来做什么?”
“只说是请勇武侯夫人来郡王府赏花,旁的倒是没打听到。”
“赏花?”姜侧妃嗤笑一声,“看来咱们的郡王妃可是很有闲情逸致呢。”
这理由姜侧妃自然是不信的,但姜侧妃一时半会的可还真猜测不到顺郡王妃想做什么。
刚这么想着,顺郡王妃跟前的大丫环就过来了,只说是勇武侯夫人应了她的邀约,只等后天过来,叫姜侧妃作陪,到底曾经是打过交道的。
那大丫环在的时候,姜侧妃还能笑意款款的,但等到那大丫环一走,姜侧妃就沉下脸,在心里冷笑,她那好郡王妃可真是会磋磨她!
什么叫曾经是打过交道的,她可不信顺郡王妃不知道姜家和勇武侯府的纠葛!
让她去作陪?难道不是让她过去受欺辱的?!
虽然她没见过勇武侯夫人,没有和她面对面打过交道,但姜侧妃可是深切知道那位勇武侯夫人可不是个好相与的,更不是好应付的!
偏偏姜侧妃没法子拒绝,谁叫跟着正妻接待客人可是作为妾室的荣幸呢!姜侧妃讽刺的想着。
“叫人去问问郡王妃到底请勇武侯夫人来做森么?”姜侧妃到底心里不安定,想了想吩咐红绸,她可不想到时候在勇武侯夫人跟前太被动了。
红绸应了声出去了,绿染咬了咬下唇,嗫喏道:“主子,那勇武侯夫人可是……郡王妃这是存心要主子您不好看啊。”
姜侧妃嘲弄道:“她什么时候想叫我好看过!只我好不懂她请勇武侯夫人来做什么,难不成是请她过来羞辱我,然后借此讨好她?呵呵,堂堂郡王府也不过如此!”
顺郡王手里没有实权,地位又尴尬,不然,姜侧妃在知道是嫁到顺郡王府时,就很是不情愿了。
“主子!”绿染不赞同的叫了姜侧妃一声,她觉得最近主子实在是不冷静了,这种话哪是能轻易说出口的。
姜侧妃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了。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