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傅煦阳恼火得瞪向陈夫人,陈夫人撇撇嘴,不管他只径自走了出去。
苏颖回头吩咐芦荟:“叫人进来。”
黄莺和朱鹮噤若寒蝉的进来,苏颖沉着脸道:“这次先记着,若有下回,直接叫了嬷嬷过来打了板子,看谁还敢这么玩忽职守的。去照看老太太罢。”
她这般指桑骂槐的话让傅煦阳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他现在脸上就没有点儿正常颜色。
傅奕阳对苏颖的含沙射影视若无睹,目送她带着丫环进了内室。傅煦阳和陈夫人可还真是‘落落大方’的就在傅母的卧房外的客厅里吵起来了,那么大的动静,傅母没听见才叫有问题呢,她只是口不能言,又不是听不见了。
“太太?”芦荟对苏颖居然进到内室里面见傅母感到不解,自从傅母再次中风瘫痪在床后,苏颖可都是能避则避,就算是来上房,也基本上是不进内室的。
苏颖微微一笑,轻轻按了按芦荟的手腕,示意她放轻松,那么紧张做什么?傅母不会吃了她,她又不会堂而皇之的把傅母怎么着了。
见到苏颖,傅母枯树皮似的老脸上显出一抹异色,原先鹰钩一般的眼睛此时也变得浑浊不堪,显然是在受了病痛和外事的双重折磨后,她难以再显露出精光来。
苏颖想了想,开口说了一句:“只管放心,他们夫妻俩大抵不会和离的。”
和离和休妻的性质完全不同,如果陈夫人和傅煦阳和离,说不定陈夫人带着她丰厚的嫁妆,还可以找门尚可的亲事再嫁。
可若是被休弃的话,陈夫人往后许是会在家庙里常伴孤灯了。
“我想,二太太合该庆幸您雄心不在,没法子再构陷自个的儿媳妇了。”苏颖笑的温文,就连语气都很温和,如果不听她说话的内容的话,整个人都显得很温柔呢。
傅母神色急剧的波动。
苏颖没再说什么了,万一再把傅母刺激出什么好歹来,被傅煦阳赖上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芦荟在苏颖起身的时候,就忙过来搀住了她,关切的望着她。
苏颖冲她笑笑,缓缓吐出一口气,她对着傅母的时候,有点控制不住的情绪,总是想讽刺两句。
这边儿苏颖渐渐恢复了平静,被听了墙角的,而听墙角的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的陈夫人可没那么好性儿了。
陈宛凝有气无力的说:“你怎么和他吵起来了?”
陈夫人重重哼了一声,嘲弄道:“还能有什么,他就是不长记性!”
陈宛凝愣了一下,才意识到陈夫人在说什么,“他,他不是还没好么?”
陈夫人没好气的说:“谁说不是呢!瞧瞧这就叫狗改不了吃屎。上一回就是载到了姑妈给的丫头身上,这一回儿又想着对姑妈房里的丫环出手,竟叫我撞个正着。”
“所以你就和他吵起来了?”陈宛凝的语气就好似陈夫人说的是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这让陈夫人异常不满,她涨红了脸冲陈宛凝喊叫:“他竟扬言要休了我!”
陈宛凝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她冷笑道:“他这么说的?”
“是啊。”陈夫人撇撇嘴,“我就说我现在跟守活寡无二,然后大伯和大嫂就来了,他们好似知道了。”
陈宛凝吐出两个字:“活该。”
能说她们不愧是亲姐妹么?
“你也累了,去洗漱吧,厨房已经准备摆饭了。”陈宛凝和陈夫人这么说着,陈夫人也不再纠结先前发生的不愉快了。
翡翠原本亦步亦趋的跟在陈夫人身后,但陈宛凝看了过去,翡翠只觉得被她冷冷的目光一扫,却是不敢再动作了。
陈宛凝对绿湖使了个眼色,绿湖便是代替了翡翠的位置,跟过去服侍陈夫人了。
“说吧,大伯和大嫂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翡翠带着哭声儿道:“奴婢只怕是二老爷动手,不得已才去求了大太太过去劝说,只前脚刚到,大老爷后脚就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