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那张漆黑似锅底的脸,王昼擦了擦额间的冷汗道:“对,其实是这样的,兄弟们方才在房里睡不着,于是起来切磋切磋身手。你也知道,我们都是暗部的人,特想找明部第一打一架,这,您不是现成的么,然后,兄弟们便推我来找你。”
王昼绞尽脑汁编出了一个他认为天衣无缝的借口,说完之后他还有点佩服自己,竟能顶着如斯巨大的压力把话说完整。
“咔咔”,魏栖揉了揉手腕活动筋骨,“打残算谁的?”
“啊,这……”王昼小心翼翼地瞥了眼魏栖,他也是训练营出身,对于杀气的敏感度自然高。被打也不算太冤,毕竟他打扰了人家的好事。不过话说起来,魏公公不是太监么,也是奇了怪了。“算他们的。”
“哦?”
魏栖徒然转向他,目光如刃,王昼下意识往后一退,心底不知怎么的发起了凉。“姑,姑爷。”
他抬手按上他的肩膀,王昼被按得抖了一下,整个人往下一沉。
“走,我们第一场,他们第二场。”
王昼欲哭无泪道:“不了吧,他们第一场,我第二场行不行?”
“不行。”
“……”
半个时辰后,王昼揉着红肿的面颊进了客栈,其余六名暗卫都揉着心口和手臂,七人都不大好过。
人影一动,魏栖率先上了楼梯,“王昼,今晚我睡你的房。”
“好嘞。”王昼一拍身侧的兄弟,“我跟你们挤一挤。”
“滚!”
沐浴过后,魏栖系上衣带坐在窗边吹冷风,窗外一片漆黑,城中只有零星光点,风里隐约能听到打更人的声儿。
她说让他别想过去,他这两日确实什么也没想,日子很是惬意自在,自在地他差点忘了自己是谁。
如此以往,他必定会沦陷,还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前他能潇洒离开,可如今呢,更别说是碰了她后。
隔天清晨。
梁绯絮洗漱后下楼,边走边想昨日那荒唐的案子。
既然西门展和金桂娘才是杀害钱旺来的凶手,那么董彬说的便是实情,他进门之后钱旺来已经死了。
若死亡时间不对,仵作兴许有问题,别是被西门展买通了。
听金桂娘说,当晚是小翠同刘慧儿一起照顾的钱旺来,可小翠却不在堂上作证。这也是疑点之一。
满脑子都是案子的事,梁绯絮走下最后一节楼梯才发现柳色下楼了,而林琛坐在她身旁,只不过这两人看起来不怎么和,林琛一脸为难,柳色一脸冷漠。
嗯?
王昼在一旁大吃特吃,并不管那两人,魏栖不在。
“嫂嫂,身子好些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