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衙役拿着张状纸宣读,其中便是董彬与刘慧儿合谋杀害钱旺来的前后经过,周遭立即安静无声。
待那人念完,周浮生厉声道:“西门展金桂娘,本官问你们,方才衙役所念是否属实?”
“回大人,属,属实。”西门展佝着身子,脑袋垂得厉害,并不敢看周浮生,整个人畏畏缩缩的。
金桂娘颤了一下,犹豫道:“……属实。”
“抬起头来,对着本官!”周浮生喝道,顿了少焉将声音转柔,“金桂娘,你先来说说当晚。”
“是。”金桂娘连咽几口口水,颤巍巍地抬头,“当晚,民妇因着头疼便安排了小翠与刘慧儿在房内照顾老爷,自个儿去了隔壁厢房歇息。后来,家丁听得屋内有声破门而入,我起身赶去,谁想瞧见老爷死在了榻上。”
“嗯。”周浮生短促地沉吟,随即看向刘慧儿,道:“刘慧儿,你也说说当晚。”
刘慧儿哑声道:“那晚,起初民女并不在房内,是夫人与管家在房内待了许久,临走前交待说,老爷刚睡着,让民女与小翠只管在门边守着,可没过多久管家召了小翠过去。”她说着瞧了眼董彬,“之后,董彬来了,民女急忙关上房门,还没说两句房门便被人推开,一群人直往榻上而去说老爷死了。”
“你可记得金桂娘与西门展是何时进屋,何时离去?”
“两人戌时不到进的屋,管家早早走了,夫人是亥时左右走的人。”
周浮生面上一沉道:“金桂娘西门展,刘慧儿所说的时辰可对?”
闻言,金桂娘心头一惊,脑中想不出哪儿不对,只道:“相去不多。”
西门展迟疑道:“对。”
“传小翠上堂。”
西门展见小翠过来乍然一愣,眼眸狠狠眯起,语带威胁道:“小翠,这是公堂,你可别乱说。”
“啪”,周浮生飞快扔了竹签,刚正道:“堂上喧哗,张嘴。小翠,你来说说当晚的情形。”
小翠侧头望着刘慧儿,面露愧疚,“亥时左右,夫人走后,民女起初确实跟慧儿姐姐在房内,可后来管家召了民女去做事。大人,民女并不清楚当晚发生之事,不过民女觉得其中一事十分蹊跷。老爷近日心口疼得厉害,每晚得喊数十次,可那晚他什么也没喊,民女觉着奇怪正要去榻上瞧瞧,而管家恰好在这时召了民女。”
“嗯。”周浮生点头,视线一转,“董彬,你是否去赵家药铺买过□□?”
董彬梗着脖子,似乎并不愿回话。
“啪”,周浮生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呵斥道:“董彬,你不说便是认了自己毒害钱旺来的罪名!”
“草民秦絮,见过知府大人。”便在这时,梁绯絮上前进入公堂跪在刘慧儿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