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紧张么?”见她停住动作发愣,柳色好奇地凑了过来,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她。
她没好气地侧头瞪着她,左手攥紧裙摆,“原本是不紧张,不过你一说,我还真有点紧张。”说着,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这里都跳快了,都怪你,好端端的为何要问我。”
闻言,床榻前的宫女莞尔,柳色忍住笑道:“公主先别急着心跳,驸马还没回呢,这会儿跳得欢了,待会儿慢了怎么办。”
“你还敢笑我!”听出她话中的调侃,梁绯絮伸手便去掐柳色的腰,柳色歪歪斜斜地捧着盘子往后一躲,求饶道:“公主,今晚是你的大喜之日,别闹了。”
“谁让你说我。”梁绯絮来劲儿了,单手叉腰,柳色往哪儿躲,她便往哪儿戳。
前厅,夜色正浓。
梁钊象征性地喝了几杯后便与李皎凤回宫,梁砚书与梁淳独坐一桌,反正他们俩也不用招呼客人,没人打扰才喝得尽兴。
“大哥。”梁淳拎起酒壶给两人的酒杯满上,他心头还真不是滋味儿。
梁砚书举起酒杯喊他,愁着脸,“二弟。”
“干。”两酒杯相撞,上头的酒水在晃荡中洒了出来。
他们俩一杯一杯地喝,心头除了失落还是失落。妹妹出嫁,做哥哥的都逃不过这经历,尤其是妹夫不讨喜,那便更难受了。
院子中央,上次珲州之行的十几个暗卫坐在一桌,他们喝酒各个都是好手,桌边散落的酒坛子堆成了一座小山坡,喝到一半时,王昼将人群中的魏栖拉了过来。
“来来来,兄弟们,让我们拿起酒坛敬驸马一杯,那一路上,我们可是帮了他不少忙,说起来也算半个媒人。”他喝得有些上头,面上红通通的,一手勾着魏栖的肩头,一手拎着酒坛扬起。
若是换了平时,魏栖听得这话的第一反应定是冷脸甩开他,他可记得清清楚楚,珲州之行他们几个总坏他的事,但今晚么,他开心。顺手拿过一坛子酒,他朗声道:“我敬你们一杯,多谢你们护送公主回都城。”
“恭喜驸马,干!”一桌子的人举起酒坛便往嘴里倒。
暗卫不比一般人,喝得尽兴了才放过魏栖。三坛酒下肚,魏栖转身时,面上似有醉意,正打算即刻回新房,没想一群人拉住了他,全是朝内的官员。
“驸马爷,我敬你一杯。”
“我也敬你一杯。”
以后大家还得同朝为官,不能不给面子。魏栖瞧着接二连三涌上来的人黑了脸,一把拉过王昼低声道:“替我挡住他们。”
“行。”王昼“嘿嘿”笑了一下,打了个饱嗝拍着胸膛道:“兄弟帮你。你们几个快起来,驸马急着去新房,我们替他挡人。”
“好!我们给驸马挡酒。”林琛带头站起身,单手按住莫瑆的肩头,劝道:“你的伤还没好,少喝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