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殿下,在很早之前,臣女也想过进太医署学习。”
“但师傅点醒了我。他说我跟着他学习医术,治病的法子、路子,都已经养成习惯,再想要改是很难的。何况这一改,之前便白费许多功夫。因而,师傅不建议我这么做。我后来也觉察到,确实有些不妥当,便放弃这个念头。”
纵然认为说明自己的想法比较合适,但近乎直接拒绝,傅新桃不是不忐忑。
她担心自己的“不识好歹”会触怒这位太子殿下。
赵祐景却未表现出一丝一毫不痛快。
甚至,他轻吁一气,仿佛放松下来道:“既是这般,便算了。”
“原本孤担心和你提出来这件事,会让你以为孤其实是逼着你去太医署,你现下能明明白白表示不想去,反而叫孤心安。无论如何,终究你愿意去才是好事。”
“否则便成了孤的不是,在强人所难。”
“怕你不高兴,孤连赔罪礼物都准备好了……派不上用场却更好。”
一个万万人之上的太子对她说出这种话,傅新桃惊诧。
她不知自己应该如何作想。
只是,对方这么一番话,这般态度,不叫人讨厌。
傅新桃很难继续对赵祐景绷着脸,笑一笑,说:“多谢殿下、体恤。”
事到如今,和这位太子殿下的几次接触都没有不愉快。
一度先入为主,担心对方会胡来,傅新桃不能不反思一下自己。
当然这不意味着她可以随意和太子亲近。
到底身份悬殊,万事仍须小心,何况说不定还有皇帝陛下在暗暗看着呢。
赵祐景看着傅新桃如花笑靥,心底一池春水泛起涟漪。
她的笑脸让他感到一种难言的满足。
“这礼物既然备了,留着也无用。”
掩下思绪的赵祐景一面说一面离开书案,走到傅新桃面前,“送给你罢。”
他摊开手掌,掌心里一对精致的兔儿爷。一对小玩意儿皆是粉白面孔,通身色彩鲜亮,戴金盔、披甲胄。其中一只骑着狮子,一只骑着老虎,颇英武不凡。
“原是中秋应景的东西,送得有些迟,莫嫌弃。”
赵祐景低头看着她,等得片刻,问,“这样的小玩意也不肯收下?”
傅新桃连忙摇头:“不是。”
“多谢太子殿下。”她伸手从赵祐景手里将东西取过来,福身谢恩。
一对兔儿爷莫名有些烫手。
傅新桃不知怎么的,觉出对方看似自然的话语里几分小心翼翼。
当真怕她不肯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