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墙纸颜色到家里要放些什么东西。
他倒是说到做到,分毫不差。
“祁纪阳?”程栀喊了几声。
进来以后没见到人,她倒是像个小偷,莫名其妙地闯入别人家里。
跟这里格格不入。
祁纪阳一直没应声。
程栀转念一想,他都已经发烧了,当然没精力回答自己。
一楼没有房间,程栀悄声往楼上走,踩在楼梯上的时候,她犹豫了一小会儿。
来都来了,不知道自己还在纠结着什么。
程栀没有多想,继续往上走。
有一扇房间门开了个很小的缝隙,她试着喊了一声:“祁纪阳?”
没人说话,程栀伸手准备开门进去看看,手放在门上的时候,还没往里推,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男人穿着松松垮垮的白色毛衣,整个人看起来毛绒绒的,配着脸上的可疑红晕。
像一只喝醉了的兔子。
站得不稳,摇摇晃晃的,看起来随时都会倒下。
程栀:…………
从威风堂堂的小狮子到喝醉的小兔子,原来只有一步之遥。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
“你还能走啊?”程栀上下打量他,“那应该问题不大。”
祁纪阳没说话。
“我一会儿给你点个粥和药,看你吃了就回家休息,这样够了吗?”程栀说,“够有良心了吧?”
“你这人也真是的,多大的人了生病一定要我来看啊?”
“那我不在的时候你生病了……”
程栀絮絮叨叨地说着,祁纪阳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他只觉得自己的眼前有些模糊,世界也是恍惚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烧糊涂了,竟然看到程栀站在自己面前跟自己说话。
酒劲还没散去。
祁纪阳晕乎乎的,感觉自己整个人像在做梦。
程栀说了很久,他乖乖的一句话没反驳。
“程栀。”祁纪阳忽然喊她。
“怎么?”程栀抬眸看他,“你还有什么要反驳的?你要是敢现在顶嘴,我转身就走,你自己病死在家算了……”
程栀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到自己肩膀上一重。
祁纪阳垂头把自己的脑袋放在她的肩膀上。
大概是因为发着烧,他身上的温度滚烫,特别是额头的温度,像是一团火簇。
隔着秋季衣物厚厚的布料。
灼烧着。
“程栀。”
“……干什么?”
“我饿了。”祁纪阳的声音很哑,尾音却依旧扬着,“外面卖的一点都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