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欢如蒙大赦,连忙道:“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谨欢一走,容虞就拉着沈映进了房间,她看了眼沈映手里的东西,问:“这个是什么?”
容虞几乎从来不会主动关心沈映的事,她现在虽然那么问了,但是那神色一看就是随便问问的。
沈映将手里的木盒放在桌上,道:“别人送的,是块玉。”
容虞本就是随便问问,对是什么根本不关心,她淡淡的哦了一声,也不打算多问什么。
沈映又看着容虞道:“我看材质尚可,便带了回来想给你做个簪子。”
容虞又哦了一声,然后搂住了沈映的脖子,靠在他的胸膛上,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声音闷闷的:“我明天早上就要回去了,可你居然现在才回来。”
沈映习惯了容虞动不动就喜欢抱着他的习惯,也不推拒,只道:“你可以晚点再走。”
容虞说:“不可以。”
沈映问:“为何?”
沈映原本没想过容虞会解答他,但容虞顿了片刻后竟然道:“我在不回去,会被怀疑的。”
“怀疑你什么?”
容虞不太想说原因,但是她既然开口了就不太想骗沈映,想了想还是道:“怀疑我和顾岑的关系。”
她这样一说,沈映几乎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几天容虞和顾岑关系亲密这事在京城里传的很广,别说市集坊间,就算是在官场上,有时候有同僚碰见顾岑,还会拿容虞打趣他,对于容虞自己而言,和顾岑的传言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但是对于一个快要落败的郡王府而言,倘若可以利用容虞从而搭上高淮,无疑是是桩好买卖。
倘若他猜的没错,容虞这次出来倘若有人发现,不管是容虞刻意安排也好,还是人心所至也好,定然会把原因往顾岑身上引。
但是不管怎么引,对于容虞和顾岑来说都是“传言”,因为没人知道容虞到底是不是和顾岑在一起,只是猜测容虞或许跟顾岑在一起。
如果容虞只消失一两天,那么传言就只是“传言”,一旦消失久了,传言就会坐实并且愈演愈烈,而顾岑本身是一个变数,一旦他流露出什么,容虞到底在不在他那就势必会有人怀疑。
当然,以上那些都不算什么,因为容虞在郡王府实在没什么地位,名声和作风都不好,应当不会有人会去那样研究她的行踪。
但是容虞对待郡王府,又向来谨慎。
沈映默了默,从容虞口里听到顾岑这个名字,让他的感觉并不好,但他不能因为这个再和容虞置气。
容虞靠在沈映身上,鼻头动了动,在那淡淡的特殊于沈映的冷冽清香中,捕捉到一丝极淡极淡的,属于女人身上的,某种低劣的,香粉的味道。
那股味道很淡,以至于她第一次靠在沈映胸口的时候都没察觉,但是如今闻到了,才觉得这股味道和沈映本身是多么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