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磬“你难道不想知,那日上元节,我二哥放的那水灯,里面写的什么?”
这句话可是正好戳中了程玉茹的命脉,她看着顾玉磬,不说话了。
顾玉磬笑得跟沾到便宜的猫儿一般,凑过去,在她二嫂耳根边说了几句。
程玉茹恍惚中,望着顾玉磬“真的?”
顾玉磬“二嫂,信不信由你。”
程玉茹面若红霞,怔怔站在那里。
顾玉磬绕过程玉茹,迈步向前,程玉茹拦都没拦。
再往前走,拦路的是嬷嬷,顾玉磬自然不惧她们,一眼扫过,微仰下巴,淡声道“你们也敢拦我?”
嬷嬷们一愣,只觉得顾玉磬这么说话间,竟一股不怒而威之势,让人心生畏惧。
几个嬷嬷一晃神功夫,顾玉磬已经径自进去了,竟是无人敢拦。
顾玉磬不免好笑,她上辈子好歹上了三年皇妃,跟在萧湛初身边,便是熏,也能熏出个样子来了,摆一摆架势吓唬人还是可以的。
当下迈过花厅,只向二门外去,二门外自有奴仆小厮守着,见到顾玉磬,俱都不敢抬眼看,顾玉磬更是畅通无阻,就这么一路过来了大门。
到了大门处,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轻易抛头露面,便戴上了帷帽,站在那窗棂后看。
此时安定侯府大门前已经围了不少人,大家都在看热闹,知道安定侯府家的小儿子养了外室,如今要过来请罪。
安定侯爷也在,脸色铁青,旁边的赵宁锦穿蓝色素面湖杭夹袍,站在那里,倒也玉树临风一般,只是如今,他微低着头,沉默安静。
顾玉磬远远地看着他,不免一个冷笑。
若说这世上,她最厌的人是谁,那当属赵宁锦了。
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一声一声地“宁锦哥哥”叫着,他也疼自己,每每总是叫自己“小玉磬”,她一直觉得,赵宁锦待自己,比自己亲哥哥待自己还好。
后来家里给她和赵宁锦订了亲,她心里明白这是自己未来夫婿,要避嫌,只能稍微远着,再不像小时候那么亲近,但打心眼里喜欢。
而他对她,温柔也更胜之前,每每送了纸鸢,玉葫芦,好砚台,或者什么其它小东西送来,都是托自己母亲那里转交,但送到她手里,她知道他的心意,自然是心里泛甜,百般珍惜地放在百宝架上,每日眼巴巴地看。
闺中好友每每提起,都觉得她命好,知根知底的夫婿,再温柔体贴不过,嫁过去都是好日子。
谁知道他竟做出这等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