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之忽然道:“早上去了哪里?”
他问得漫不经心,似乎只是随口问一句,她却有一瞬间的紧张,绷着声音应道:“金銮殿。”
她确实去了金銮殿,没有说谎。
去了金銮殿?
祁砚之瞥了她一眼,勾唇微笑:“是么。”
谢芙见他神色,知他会错了意,条件反射想要反驳,却发现他的注意力似乎因此转移了。
她顿了顿,索性垂下眼眸不说话,权当默认,让他误以为自己是去见他的。
桌旁,女子纤瘦的荼白身影一言未发。
祁砚之忽然冷哂一声,道:“就这样怕孤?”
谢芙轻抿唇,鸦羽般的睫低垂着。
她方才在桌边坐下,衣襟处有些松散,隐约露出衣襟下纤瘦白皙的锁骨,上面几道青紫的暧|昧红痕。
那些痕迹是如何来的,他最清楚。
祁砚之凝视她半晌,忽然低声开口,“过来。”
谢芙抬眸望他一眼。
她忽然想起了上次过去后被他猛然一下拽得跌倒的事情,心中浮现抵触,却又不敢违抗。
只好站起身,慢吞吞地朝他走过去,却在他三尺之外便停住了。
祁砚之看得眼神顿冷,不由分说将她一把拉进了怀里。
谢芙没料到他这番举动,猛地撞到他胸膛,额头顿时撞得生疼。
她疼呼一声,秀眉蹙起,小脸皱成了苦瓜,在心中暗骂这人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每次都如此蛮横。
祁砚之的声音伴着龙涎香冷淡传来。
他睨了眼形容狼狈的她,道:“知道疼了?”
谢芙这一下不禁撞了额头,还撞到了鼻子,眼眸氤氲起泪水。
她气恼异常,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道:“祁砚之,你是不是有毛病!”
祁砚之只用一只手便锢紧了她的腰,半点挣扎的空间都不留给她。
她整个人坐在他腿上,被他揽着,条件反射僵硬着身子,从底下身体传来的温热只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他看起来瘦,底下却都是硬朗的线条,轻而易举便能将她掌控住。
祁砚之眼底蕴了浅淡的笑,道:“孤有没有毛病,你不知道?”
这句话简直就是在明晃晃地暗示什么。
不远处纸鸢、徐屏等一群宫女太监都十分识相地低着头,装作没听到的模样,默默不语。
谢芙反应过来,眼眸抬起注意到旁边站着的许多人,脑袋轰的一声炸开,耳尖霎时染上薄粉。
昨夜狂风骤雨般的记忆顷刻间涌入脑海,她顿觉羞耻异常,无地自容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一双水眸狠狠瞪过去:“祁砚之!这么多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