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这样抓着祁砚之。
赤马慢慢向前走着,身前的人儿紧紧抓着他的衣裳,那股燥郁的火便久久灭不掉,反而有愈演愈烈的势头。
祁砚之吁了一声,让赤马停下。
他身子燥热,深吸口气,声音很低:“你是在存心招惹孤吗?”
谢芙闻言,整个人登时一僵。
她只是……只是抓着他不想掉下去罢了,他竟也能给她安上罪名,说出这样的混账话!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谢芙屈辱地咬住下唇,睫羽掩住了眸中的水意。
适才浮于表面的温存悉数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闭了闭眼,虽然心中依旧害怕,但还是逼自己一点一点放开了抓着他衣摆的手。
祁砚之本是随口一说,此时见她居然依言放开了抓着自己的手,眉眼骤然沉下来,看不透在想什么。
下一秒,他声线冷下来,“既然不想骑马,那就下去。”
谢芙咬住唇,没有说话。
这个人阴晴不定,阴沉冷漠,不知道哪里做错什么便惹了他不顺心。
她看着离地数尺的高度,攥了攥冰凉凉的手心。
摔了便摔了罢,她正狠狠心要直接跳下马,后头的白乌看了看祁砚之,见王上没有出声阻止,立即过来伸手让她扶着,“娘娘请。”
谢芙感激地望了白乌一眼,扶着他的手借力下了马。
祁砚之的脸色阴着,冷眼看着她扶着白乌的手小心下马,站稳之后轻吐口气,得到解脱劫后余生的模样。
谢芙脚跟触到了实地,一颗心也跟着落实。
她站稳,看向白乌说了声谢谢,唇角弯起浅淡的弧度。
白乌不敢回视她,低垂着眼睛,目不斜视地退回了安全区域。
祁砚之盯着底下女子的侧脸,那双凤眸很快便阴冷下去,狭长眼尾不知何时染上了猩红,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这一刻,他心中嫉妒如同附骨之疽,悄然而生,继而疯长。
她连面对着一个暗卫都能笑得这般真心实意。
可就是从来没对他笑过。
明明,给她这一切荣华富贵的是他。
谢芙没有注意到祁砚之的异常,她站稳之后,耳边听到了不远处靠近的声音,转身朝一个方向看去。
这里是一小片空地,四面是稀疏的树木与灌木丛,少女熟悉的清脆笑声在不远处响起,吁的一声叫停了马,随即道:“小顺子,快去瞧瞧是什么!”
原来是绫画公主,约莫猎到了小兽,让跟随的小顺子跑去查看。
“好吧,原来是兔子。那这只就算了,小顺子你好好抱着,本公主带回去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