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肯定的应答,木怀卿心中悬着的石终于落地,旋即心头涌起极大的喜悦。
他眉眼蕴着疼惜之色,柔声说道:“阿芙,今后我们换一种方式生活,和在北晏皇宫时不一样,和齐宁也不一样,我们去一个新的地方。”
旋即,他又问道:“阿芙,你想去哪里?”
只要她想去哪里,他都带她去。
谢芙闻言,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顿了片刻,才继续道:“去哪里都好,只要离开这里。”
离开这片令她抗拒的土地,离开祁砚之所在的地方。
她不想再见到他了。
谢芙说话间,余光掠过四周。
他们此时正处在一间装饰雅致的屋子,不远处的窗子开了一半,外头天色已晚,夜市喧闹的声音隔着窗子传进来,有些不真实的人间烟火的感觉。
她竟是睡了整整一日才醒过来。
这一日发生了多少事情,她全部都不知道。
谢芙四处环顾,忽然想起什么,抓住木怀卿的衣袖,“怀卿哥哥,储黎可还好?”
木怀卿闻言,怔了下,手微不可察地握起成拳。他笑了笑,温声道:“储黎在隔壁,你要找他吗?”
得知储黎无事,谢芙这才舒了口气。她并未察觉木怀卿的不对,抬眼看向他,秀眉警惕地蹙着。
“怀卿哥哥,我们还在北晏京城,是吗?”
木怀卿没有否认,为了让她放心,温声安抚道:“阿芙,你不用忧心这些,有我在,祁砚之奈何不了你的。”
“我不是担心这个。”
谢芙摇了摇头,思衬片刻,杏眸流露郑重之色,“怀卿哥哥,这里是北晏京城,是祁砚之的地方。你告诉我,我们是不是被围困,暂时走不了了?”
昨日北晏皇宫中,发生的事情之多,竟让人生出些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宫中最受宠爱的谢美人偷盗北晏皇城的兵防图,一朝锒铛入狱,这件事情本已令人震惊,可旋即,那谢美人还未在狱中待满一日,便又传出了死讯。
而那火场上,谢美人的尸体本应实行火葬之刑,却被王上中途硬生生拦下。
据在场人所描述,那时,王上怀中抱着谢美人的尸体,一贯冷静自持的男人,竟是陷入彻底的偏执疯狂。
那时气氛之压抑可怕,足以令风云色变。
再随后,火场之上,昭容郑映寒又被揭露出严刑谋害谢美人一事,当场被王上废黜,幽禁冷宫,终生不得离开冷宫。
这一番变故传出,顿时令无数人震惊不已。
同时,朝野之上也掀起了浪潮。
昭容郑映寒被废,朝廷的右相郑琮隔日便上疏质问,然而却被祁砚之冷言驳回,此事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