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炎小筱当初虽然被下了秘药,但恍惚之中,还记得自己确实是被带到了敏华宫的后山,当时自己还醒过来迷迷糊糊看了一眼,只是因为药性太强了,接着又晕了过去。
敏华宫平日里别说是主子了,就连下人也很少去,她打赌,白云飞肯定仗着这一点,并没有好好处理现场和自己的尸体,虽然时隔好几个月了,但说不定真能查出一点蛛丝马迹来。
她在打赌,赌父皇最终还是多虑的,会派人前去查看。
“带下去!”皇帝愤怒地一摆手,旁边的侍卫就将炎小筱架着拉了出去。
皇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满面怒容,呼吸急促,目赤欲裂,微微抖动的身躯昭示着他的愤怒。
一旁伺候的太监小心翼翼地给他倒了一杯茶水,“陛下,您消消气,花小姐肯定是胡说的,这德安公主一直都待在宫里,日日来给陛下请安,怎么可能是别人假冒的呢?”
皇帝喝了一口茶水,情绪慢慢冷静下来,他眯了眯眼睛,下了命令,“去,派人去敏华宫后山查探一下,仔细一点,不要放过任何的细节!”
“陛下,您相信花小姐说的话吗?”太监有些不解地问道:“这……明显不合理啊……”
皇帝冷笑一声,沉声道:“朕不相信任何人的话,只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事实,花陌可是不是在说谎,派人前去一探便知。”
太监点点头,领了命出去了。
外面,隐隐约约传来板子落到身体上的声音,以及炎小筱忍痛的闷哼声。
一切来得措手不及。
炎小筱一边忍着板子打在身上的疼痛,一边期待着皇帝能够派人前去敏华宫查探一番,一边,又想着耶律宏骅会不会赶来救她。
虽然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这里是东辰国,不是元陵国,耶律宏骅就算是贵为太子,在东辰国也不可能使用元陵国太子的权利。但她还是想着他会不会来。
身后已经痛得没有了知觉。
这些行刑的人可不像炎家的家法一样,只是为了惩戒,并不是为了闹出人命,这几个板子,可比当初在炎家受的要狠得多了。
炎小筱倔强地咬着唇,不过两板子下去,就已经尝到了腥咸的血腥味。
这一刻,她无助,却也委屈。
疼痛,也有破罐子破摔的决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炎小筱终于支撑不住了,突然眼前一黑,几乎在瞬间晕死过去。
在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正在飞快的接近,那人的身上,有她所熟悉的,让人安心的味道,于是,她便安安心心地闭上了眼睛。
眉眼间没有多少痛苦,倒有那么一丝心安。
耶律宏骅在从小黄鸡那里得到消息以后,立即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可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当他看到炎小筱满头大汗,疲惫又痛苦地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几乎都停止了。
本能的,一个健步跨过去,将正在行刑的人推开,如同护着什么珍宝一般,将炎小筱搂进自己的怀里。
“你们干什么?!”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愤怒。
行刑的人被耶律宏骅那要杀人的眼神刺了一下,心里一紧,竟是有些害怕,小声地解释道:“殿下,这是陛下的命令,您还是不要为难小的们了……”
“你们没看到她都昏过去了吗?”耶律宏骅狠狠地瞪着那两个行刑之人,眼神化作利刃,似要将他们千刀万剐:“她是本宫的人,要打要骂,也该本宫来下决定!你们东辰国便是这样招待贵宾的?!”
两个士兵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耶律宏骅将炎小筱抱起来就要走,却又被那两个人拦住:“殿下,您还是不要为难小的们了,若是奴才们没完成陛下的指令,只怕奴才们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耶律宏骅严重寒光乍现,“让开!”
“不能让,就算是殿下打死奴才们,奴才们也断然不敢让您带走她。”
这事若是发生在元陵国,恐怕耶律宏骅完全不会有任何的忌讳,敢拦他的路,直接杀了便是。
可他虽然生气,心疼,却也没忘记这里是东辰国。
“本宫这就带她去见陛下,本宫倒是想问问陛下,她一个弱女子,到底是犯了什么错,要把她打成这样!”
“这……”
“本宫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你们若是再敢阻拦,本宫可管不得这里是东辰国还是元陵国,不过两条狗命罢了,陛下还会因为你们而影响到两国的邦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