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炮弹,以雷霆万钧之势,精准地覆盖了平安县城西门的城楼。
“轰!轰隆——!!!”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瞬间撕碎了县城的宁静。坚固的青砖城墙,在105毫米榴弹的直接命中下,如同被巨锤砸中的饼干,瞬间崩裂、坍塌。那座屹立了百余年、见证了王朝更迭的雄伟城楼,在第一轮炮击中,就被炸成了一团冲天而起的巨大火球,木屑、砖石和人的残肢断臂混杂在一起,被狂暴的冲击波抛洒向夜空。
城楼上那十几名正在打盹的伪军,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在睡梦中被撕成了碎片,彻底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
“开火!继续开火!给我用最快的速度,把炮弹都打出去!”
炮兵阵地上,王承柱已经彻底疯狂了。他赤着膊,挥舞着工兵铲,声嘶力竭地嘶吼着。炮手们如同上了发条的机器,将一枚枚炮弹塞入滚烫的炮膛。整个炮兵阵地火光闪烁,硝烟弥漫,仿佛一座正在全力喷发的火山。
第二轮、第三轮炮弹,接踵而至。
炮火开始向城门两侧的炮楼延伸。坚固的炮楼,在山炮的直瞄射击下,被一枚枚穿甲弹轻易地洞穿,然后在内部轰然炸响。驻守在里面的日军机枪手,连同他们崭新的九二式重机枪,一同在爆炸中化为了扭曲的钢铁和模糊的血肉。
仅仅三分钟,平安县城西门的城防体系,就在这不计成本的、毁灭性的炮火打击下,彻底瘫痪。那扇厚重的、包裹着铁皮的巨大城门,被炸得四分五裂,变成了一堆熊熊燃烧的烂木头。
城内,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凄厉的警报声,在爆炸声的间隙中,微弱地响起,又瞬间被新的爆炸所淹没。无数从睡梦中惊醒的日军和伪军,衣衫不整地从营房里冲出来,没头苍蝇一样在街上乱窜。他们根本不知道敌人在哪里,也不知道敌人有多少,只知道,末日降临了。
就在炮火刚刚延伸,城门处出现一个巨大缺口的那一刻,早已蓄势待发的李云龙,发出了那声期待已久的怒吼。
“冲锋——!!!”
“杀——!!!”
张大彪第一个从潜伏的沟壑中跃起,他将一顶缴获的日军钢盔扣在头上,端着捷克式轻机枪,如同下山的猛虎,第一个冲向那还在燃烧、冒着浓烟的城门缺口。
在他身后,一营的上千名战士,如同黑色的潮水,发出了山崩地裂般的呐喊,跟随着他们的营长,向着县城发起了决死冲锋。
上千人同时冲锋的脚步声,如同沉闷的战鼓,重重地敲击在平安县城守军的心脏上。
“顶住!快顶住!不许退!”
一名日军大尉,挥舞着指挥刀,试图在城门后的废墟中,组织起一道防线。十几名训练有素的日本兵,依托着残垣断壁,迅速架起了歪把子机枪,试图用火力封锁住缺口。
然而,他们面对的,是士气和火力都已达到顶峰的独立团。
“机枪掩护!手榴弹!给老子炸!”
张大彪嘶吼着,一个标准的战术卧倒,手中的捷克式已经开始精准地点射,瞬间就压制住了对方的机枪火力。他身后的战士们,则甩开膀子,将一捆捆、一筐筐的集束手榴弹,不要钱似的扔进了日军的临时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