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招呼蛇人,让蛇人从侧翼切进,展开围攻。
仅剩的蛇人听令而动,鳞片与甲胄摩擦出嘶嘶的声响,它绕过断裂的弩炮支架,沿着侧翼逼近,梅瑟刀在雨中闪光,弯曲的刃面上映着焰光与尸影。
哈拉尔站在尸堆与火光之间,呼吸急促,却没有后退,他也没地方退。他的脚下是混着血与雨的泥浆,厚重得几乎要将人吞没。风刮得他披风猎猎作响,眼前的世界早已模糊,唯有敌人,唯有剑。
蛇人首先冲了上来,它的动作迅猛、流畅,弯刃一齐斩下,力道沉重到能切断石柱。哈拉尔猛然旋身,胜利之剑拖出银白的光弧,带着雷鸣般的嘶鸣。第一柄梅瑟刀断裂,第二柄被挑飞,第三柄顺势刺入蛇人的咽喉,第四柄在未能落下前,蛇人连同半截身子一同崩裂,血花被雨水冲散,像一团猩红的雾。
而这时,杜鲁奇的攻击也到了,他们形成半圆形阵列,枪尖对准哈拉尔的胸膛。枪锋齐出,速度精确得如同同一只手在操控。
哈拉尔低吼一声,身体猛地前冲,胜利之剑在枪林中划出疾风。长枪折断,碎木与血肉同时飞起,他借势跃起,剑势翻转,一剑劈下,将副百夫长连同他身后的两名士兵一并斩成两段。
鲜血喷涌,哈拉尔落地的瞬间,脚下的石板都被砸裂。他半跪着喘息,浑身上下皆是血,血是热的,但很快被冷雨洗去。
剩下的杜鲁奇并未退却,他们依然保持着那种死寂的秩序。
观景台上,仿佛有两个意志在对抗,一个是生的秩序,一个是死的意志。
哈拉尔再次站起,他的身体被灼热与伤痛撕裂,但意志仍在燃烧。他迈出一步,血从伤口溢出,再一步,剑刃再次抬起。
剩下的杜鲁奇冲了上来,盾与剑、枪与刃、血与火交织成最后的炼狱。
没有后退,没有求饶,只有互相撕扯、互相屠杀的狂烈。
哈拉尔的动作变得机械,却依旧精准。每一次出剑,必定有人倒下;每一次喘息,必定伴随一声死亡的闷响。
他已分不清时间,只知道战斗仍在继续。风在咆哮,火在燃烧,雨水落在盔甲上,发出细密的声响。那些声音像是在为死者祈祷,也像是在见证最后的抗争。
当最后一名杜鲁奇士兵倒下时,观景台彻底陷入寂静。空气里弥漫着焦炭与血腥的味道,火光映在哈拉尔的剑刃上,闪着冷艳的光。
杜鲁奇弱吗?
不弱,一点都不弱!
被巨龙袭击的他们没有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而是选择了重振旗鼓,重新集结,坚守阵地。面对强敌,他们咬紧牙关,冷冷地迎上前去,哪怕前方是死亡!
百夫长死于龙息,连骨骸都被焰浪吞没;克雷丹被秒杀,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战斗到了最后一刻。哪怕敌人是他们无法战胜的存在,他们也在坚持着,用每一次呼吸、每一次挥击、每一滴血去履行战斗到底的誓言,试图哪怕对敌人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
但没办法,事情就是如此,是真打不过!
按修仙世界的说法,他们是王朝士兵,那种在战阵中被磨砺成铁的存在,但也仅仅是王朝士兵。而配属在百人队中的克雷丹,则是炼气期修士。
遗憾的是,修士之间亦有差距。
哈拉尔这种级别的存在,被坚固护甲与魔法剑双重加持后,犹如马上要突破炼气桎梏的存在。
这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对付的敌人。
他们能做的,只有战斗。在战斗中寻找机会,在混乱中拼出一线希望。靠人数,靠纪律,靠那种杜鲁奇特有的残酷理智去弥补实力的不足。
可那力量的差距,就像天堑。
而在炼气期之上,还有更可怖的存在。要么是『数值』,力量、速度、防御全面超出凡世的存在;要么是『机制』,那种近乎规则层面的碾压,能让你的技巧与勇气统统失去意义。
雨仍在下,像是要洗净这场屠杀的痕迹,却怎么也冲不去那股沸腾的杀气。风吹过,掀起哈拉尔披风的残角,像某种无声的战歌。
他站在尸海中央,双手撑剑,微微颤抖。盔甲上布满了裂痕,血从指缝滑下,与雨水混在一起,顺着剑锋一滴一滴落下,溅在脚下残破的石板上。
那声音细微,却在这死寂的台上回荡,仿佛在计时,又像是心跳。
他缓缓抬起头,环顾四周。
新的敌人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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