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扶手,小心脚下。”右侧的警察轻声说道。
我们应该是来到了类似于脚手架的旁边。
他们引导我的手抓住了扶手,朝斜上方爬去。
脚下,木板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在这寂静荒凉的旷野上,听起来格外瘆人。
连续爬了两、三层后,我们开始朝前走去。
我的右手摸到了崖壁。
我悄悄用指甲抠了抠,石头的颗粒细密、质地紧实。
“砾岩!”我在心里立刻就做出了判断。
泥水匠出身的我,对各种石材的特性,敏感而熟悉。
越到上层,风越大。
我感觉像是悬在了半空中,走在了钢丝上。
风从前方和脚底吹来,再加上这个脚手架搭得并不算牢固,走在上面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会塌一样。
临时搭建的吧。
我的腰子也和人一样悬在半空,生怕掉出去。
走了好一会儿,我听见前面那人掏出了一串钥匙,“叮叮当当”翻找了一会儿后,“咔嗒”一声,好像什么锁被打开了。
紧接着就是“吱呀”一声,传统木门发出了传统的凄厉声音,给我传统的心带来了原始的惊吓。
不过,我的脚踩上了坚硬的实地,头罩也终于被拿掉了。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等眼睛逐渐适应环境后,借着微弱的星光,我看到自己正身处一个洞窟之中。
这个洞窟不算太大,洞口只有一人多高,仅能容一人钻过,即便如此,还装上了一扇木门。
而洞外那一方狭小的夜空,虽看不真切,但也能感觉到星星格外硕大明亮。
“这几天就委屈你待在这里了,我们就住你隔壁,有什么事,喊一声我们就能听到,对了,我是王警官。”
一个警察说完,没有片刻停留,便退出了洞口,带上了木门。
我听到锁扣的声响。
一直等到门外没有任何动静,我才走过去试着推了推木门。
果然,被锁上了。
这里算是空中监狱吗?
我这算是被软禁了吗?
我绝望地蹲了下去,靠在门上。
门外,风声鹤唳,用时而低沉、时而尖厉的哀鸣回应我。
既来之则安之,我不能坐以待毙,先养足精神,再谋后策。
于是,我站起身来,沿着洞壁摸索了一圈。
在这个不到20平米的小洞窟里,竟然还放着一张行军床,床上,板结粗糙的被子,像是军被。
躺在床上,我的脑子里一片混沌,各种景象毫无章法地胡乱袭来。
一会儿是三清殿,一会儿是《朝元图》,一会儿是小西天的诸神,一会儿是陈峰惨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