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贪财,但是,雷德。”
这凶恶无比的罪犯此刻无比认真:
“这次的事,就算要我付出全部身家我也在所不辞……工人们必须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如果你们要带来的新城市,连这点要求都无法满足,那么,它还不如老城市呢。”
“物质的补偿是必要的,也是我们要接受的。”
雷德注视着他,缓缓摇头:
“我是在大副身边学习,但是……我也并非要做第二个大副。”
比起几乎有些英雄般悲情的贝壳海民,雷德的确要冷静了很多。
大副的死对他来说是一场不小的打击,但当他最终接受了这一事实后,挫败的心便迅速成熟了起来。
在那短暂的时间中,他无数次设身处地地去扮演着大副,去思考他到底是为何而选择来自杀这条无比极端的道路……而工厂和海湾之间的矛盾,或许正是其中之一。
“贝克,我们要建设海湾,必须有钱有可以和其他城市部分交换的资源……海湾很缺这个,你是知道的。”
“是……所以靠出卖死人来换一点资源也无所谓,你是想这么说吧?哈,不愧是船长手下的人……”
“不,我只是说补偿必须收,不是说收完补偿就再也不追究这事了。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是基本,追逐利益也是基本,这一点,你应该也不会忘记。”
“哼。”
被称为贝克的贝壳海民瞪了雷德好几眼,最后还是点了一下头,但并没有完全收起武器:
“如果你真能做到既要又要那挺好……可是我很担心呐,雷德。吃人的嘴短那人的手软。你现在只是跟工厂的人混了那么短一点时间,就敢站在我们大伙面前拦着老子们清算了,这件事要是不现在解决,再过个几年,是不是就变成‘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过去’了?”
格里森:“……今天的事已经足够让我们两方都对此刻骨铭心了。”
贝克:“真的吗?我怎么感觉再过一段时间大伙就只会记得这次是我们先动的手了?呵呵,你们这些家伙只要不一次性打得再也翻不了身,总会耍点新花样。”
格里森:“贵族他们也想靠棍棒来驯化我们,我们不怕他们,自然也不会怕你们。”
贝克:“哎哟,我好怕哦……一边说着不驯服一边已经帮着他杀了我们这边这么多人,真不敢想你们完全当狗会有多乖。”
雷德:“我简单说一下态度,第一,工人必须向海湾进行赔偿、交代入侵海湾者以及对其进行审判,第二,现在并不是彻底解决这一切的时机。”
贝克:“为什么?”
雷德:“规则还没有完全被废除,我们只是处在胜利前夕,还不能停止合作。”
贝克:“贵族已经死了,工厂也已经攻陷,我不觉得有任何人现在可以改变结果了。但是,这个胜利的结果大多分给谁却是一个新的问题……呵呵,无论是新市民还是工人我们都不会承认,船长虽然不知道怎么了,但我觉得他要是在也绝对不会承认。”
白无一:“新市民一方对抢夺城市控制权并无兴趣,但我非常赞同雷德刚刚的话,这一切还没有结束,现在不是想着分配胜利后果实的时间!”
贝克:“你这么急着让我们结束争端,比起和平,其实还有个更简单的选择知道吗?”
白无一:“放任你们一方完全残杀工人是不可能快速结束这次争端的。即便我完全放下工人先跟我方合作,所导致的感情因素也是如此。你们和工人一方的势力差距并没有大到能让你们速推,且现在工人占据了工厂,此地易守难攻,你们的突袭已经失败的当下,想进去恐怕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