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东柏士兵立即上前捆绑着朱、柴二人,不顾他们咆哮乱叫,直接扭着他们离开此地。
宋绾玥见此,关上窗户,转身道:“回府。”
此时已经下午,街上满是百姓。无论是市集,还是食肆商铺,都吵吵嚷嚷——大家都在纷纷议论着宜春院外发生的事。
宋绾玥摇着折扇,悠闲地步行回府,一路都能听到路过的人在添油加醋地谈论。
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画面,两个在街上为了宜春院花魁扭打在一起的男子,居然是朝廷命官,最后还像罪犯一样被士兵捆绑起来扭着离开。
有好些人认出了其中一个身上只挂着一条被子的男子正是横行霸道惯了的朱三公子,谈论得便更加起劲。
谁还记得那个根本没在百姓面前真正露过面、仅有只言片语传着流言的玉儿县主呢?
宋绾玥回到清风苑,换回常服,舒服地坐在软榻上,一边看着书册,一边听着见秋和陈潇在兴高采烈地说着从市集上听来的话。
“夫人,都不用我们煽动,百姓们已经传遍了。”陈潇笑道。
“你让人在宜春院放的那把火,时间掐得正好,不然这戏也唱不下去。”宋绾玥赞道。
“属下是听命于夫人,还是夫人计谋好。”陈潇不敢邀功。
“告诉元湄,那些流言可以传出去了,让她多花点功夫,在宣帝面前哭得卖力些。”
“请夫人放心,属下明白。”
墨清砚从外面回来,直接坐上软榻贴着宋绾玥。
三人见此,无需主子下令便同时转身离开,关上房门。
“夫人聪慧,果真一箭三雕。”墨清砚笑道。
他早已从周彦口中得知今天的事,从宫里出来便直接回了府。
“急什么,始作俑者还没付出代价呢。”宋绾玥说道,手上又翻过一页书页。
墨清砚思索一番,问道:“朱贵妃?”
宋绾玥笑了笑,“今天的事也够她忙的了。”
她放下书册,“陈惋希与朱莘怡不合已久,朱家仗着大皇子拉拢了好些臣子形成所谓的准太子党,处处打压着陈家。陈惋希的孩子还没生下来呢,不知是男是女,大皇子却满九岁了,陈家如何不急?”
“所以,难得抓住了朱家的把柄,陈家又怎会轻易放过?”墨清砚顺着她的话道。“正如夫人所料,陈庭跳过了司政署,直接押着朱贵祥和柴邵荣入了宫。宣帝震怒,宫里传得沸沸扬扬的。”
“呵,宣帝才颁发了新法令,便有人公然违反,这不明摆着打他的脸吗?”宋绾玥笑得开心。
“朱贵妃为了母家,必定向宣帝求情。以宣帝的性子,如何能听进去?”墨清砚说道。
“求不求情,结果都一样。”宋绾玥不屑道,“我还有后招,她且等着!”
没几日,宫里又流言四起。
宣帝日日宣召婉妃伴驾本就惹后宫侧目,早前又有玉儿县主的传言,现在宫里沸沸扬扬地传草原女子都会狐媚妖术。
入夜,趁宣帝又来到庆仁殿,元湄伏在他的膝上哭哭啼啼,直求宣帝将她废黜。
“爱妃这是为何?”每每从繁忙的朝政中脱身,宣帝都能从婉妃这里得到慰籍,这让他如何舍得?
元湄轻纱掩面,抽泣着说道:“前有传玉儿县主迷惑夫君,那便罢了,如今却说臣妾魅惑了陛下。臣妾如何不要紧,可陛下是天子啊,说这些话岂不是辱没了陛下?让世人以为陛下能被一个小女子玩弄于鼓掌之中吗?
“还有,若是传回草原,传到盟主耳中可如何是好?不能让流言影响了北辕与联盟的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