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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3章 秋月惊雷十一(第2页)

郑直不置可否。他当时那张纸上卖了包括焦芳、张彩、王守仁、李梦阳在内的拢共四十二人。如今这些人里,只张彩和另外十九个人或是致仕或是贬谪,尚有二十二个人好端端的做着官。果然都是成精得,过半都是有来头的。

焦芳为吏部左侍郎,很多时候可以与吏部尚书分庭抗礼。那些人要想扳倒对方,并不容易。王守仁有个好爹,礼部侍郎王华在,不必担心。户部郎中李梦阳的背后是李东阳,自家人。

可其他人凭啥?究竟有多少人往自个跟前塞人?又究竟有多少人因为自个的出卖,向刘健输诚呢?

“马太宰已经上本求去了。”张彩似乎没有留意,继续道“虽然被陛下驳回,可是已经让廷推一位新的太宰协助马太宰处理部务。”

“焦少宰本就是吏部左侍郎,又深得陛下看重,想必手到擒来。”郑直立刻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张彩笑着为郑直斟茶,然后端起“年初是尚志力主少宰冷眼旁观的。在下晓得人微言轻,不足以获得中堂谅解。只是目下局面,合则两利,分则俱亏,望中堂三思。”

“俺若锱铢计较,只怕也不会这么巧被尚志兄瞅见吧。”郑直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张彩拱拱手道“中堂可还记得先帝命刑部、兵部部议‘以卑贱尊’事?”

“记得。”郑直放下茶碗“所以先帝才会命俺重建五军断事司。”

张彩眉头一挑“军中法司分属多门,如今先帝重设五军断事司,乃是正本清源。再由中堂执掌,想必不日即可卓有成效。”

“直讲吧。”郑直一听,就晓得张彩听懂了又没听懂,索性挑明“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俺需要各个都司、行都司、留守司、断事、副断事的任命权。”

不同于和谢迁谈的时候,郑直是为了自抬身价,此刻他狮子大开口,既是为了自个,也是为了旁的。五军断事司初立,根基未稳,干啥都离不开银子。户部度支向来吃紧,日后必在钱粮上多有钳制,此事不得不虑。

郑直虽有些私蓄,却万万不能拿来养公器。以私财补公帑,授人以柄,乃是取祸之道。司中要想挺直腰杆办事,非得有一条光明正大、源源不断的进项不可。

而海贸之利,就是郑直破解此困局的法宝。若能将备倭都司断事官的任免纳入五军断事司,则自辽东至山东,沿岸勘合、抽分、账册诸事皆在掌握。日后与朝鲜、倭国的贸易若成,更是一注活水。手里有粮,心中不慌。如此一来,司中度支便有了着落,不必事事看户部脸色。

张彩沉默片刻“中堂晓得的,吏部铨选文职,乃祖制。”给出了郑直另外一个建议“不若想法子将五军断事司升品轶或许还有可能。”

郑直余光扫了眼张彩,确认对方不是戏言。心中哀叹,果然一山更比一山高。他漫天要价,对方非但不还价,还变本加厉。如此弄得郑直,反而不好意思“此非臣下所为,尚志兄莫要害俺。”

“中堂所言极是,是尚志莽撞了。”张彩顺坡下驴,主动认错“可中堂要铨选天下断事,就是焦少宰入阁了,也不敢应,更做不到。若是口出狂言,岂不是对中堂不敬。”

“那依尚志兄该如何?”眼瞅着张彩一点血都不肯出,郑直掐灭烟。

“本朝从来都是大小相制。在下以为,中堂与其想要做到上下如臂使指,不如将刑部、兵部手中的权力先收回来为好。”任张彩巧舌如簧,奈何难为无米之炊。目下焦芳与他是弱势一方,不是郑直更需要他们,而是他们更需要郑直“毕竟中堂的五军断事官乃是先帝钦封,并与陛下继位遗照写在一起的。”

郑直斟酌片刻,佯装糊涂“尚志兄的意思,俺这差事还甩不掉了?”

“除非中堂本人请辞。”张彩哪里听不出郑直的不悦,却坦诚相告“否则,就是陛下也不好苛责。”

郑直再次默然。五军断事官一职,原不过是他借以自保的屏障。然而张采此番旧话重提,却令他骤然窥见更深一层机括。五军断事官一职乃先帝遗诏所命,与今上继统之正浑然一体。若有人欲动此职,便是动摇两朝法统根基。如此,无论郑直行事招致多少非议,正德帝为维系大统名分,亦不得不保全于他。

此前见山东备倭都司、辽东都司皆暗营私利,他便疑心天下卫所多有此类勾当。倘果真如郑直所料,虽单处所得有限,然若尽数收归掌握,涓滴汇聚,其利岂逊于风波险恶之海贸?且卫所自成一统,外人难窥其弊,远比市舶抽分隐蔽稳当。

这已非一时之利,实乃与国同休的根基。原先只打算徐徐图之,借巡察之名分润些许;而今看来,若能借五军断事官之权,将这些暗流悉数导引入彀……其中关窍,值得深谋。

“想必尚志兄已经成竹在胸。”良久后,郑直抱拳“还望不吝赐教。”

“中堂言重了,在下不过偶有所得。”张彩自谦一句“其实中堂需要的,早在去年就已经准备好了。《评议‘诸司职掌’与‘大明会典’优劣论》内已经把刑部与兵部的不当详细列明,如今需要的就是在适当时候拿出来。”

“焦少宰这一步,走的着实轻快。”郑直揶揄一句,毕竟对方此举不过是顺水人情。他迟早也可以想到,甚至边璋、谢国表等人也会有应对之策。

“所以为表诚意,焦少宰命在下为中堂送来了这些。”张彩从袖口拿出一本手账呈送到郑直面前“望能助阁老一二。”

郑直接过来瞅了瞅,是关于李梦阳、徐祯卿、边贡、何景明、范进等人借着东林诗社串联细目,面色无波,只将册页轻置桌上“何解?”

张彩知此乃紧要关头,略整衣袖,向前倾身“卑职浅见,可分三步。首则‘借势设局’,择一可大可小之事由,令彼辈核心数人身陷囹圄;次则‘移花接木’,中堂以诗社掌坛之谊、刑名总宪之职,出面周旋营救,此乃顺理成章;终则‘徐图转圜’,待风波稍息,彼等纵得脱困,然案底在册,进退已不由己矣。”他稍顿,观郑直神色未变,续道“如此,彼辈既失兴风作浪之能,而中堂于士林之中,反得‘顾念旧谊、回护文脉’之名。权柄与清誉兼收,岂不胜过如今这般受人裹挟?”

郑直目光微垂,似在端详案上青瓷笔洗中静止的水面。良久方道“事有经权。尚志兄此策……倒合古人‘将欲取之,必固与之’之旨。”语意未置可否,却已透出三分斟酌之意。李梦阳一旦被抓,那么藏在对方身后的人也就该浮出水面了。对不对?李阁老?

张彩心知此等谋划终究不宜说破,遂敛目拱手“卑职妄言,不过为中堂虑及长远。若论庙堂机枢,自当由中堂乾纲独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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