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严格讲,这个舅舅和他母亲异父异母,并不是亲姐弟。
电话接起来,年轻男人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情况怎么样?”
少年嗓音嘶哑,每一句话都说得十分慢,状态貌似很不好。
他压抑着嗓音:“很难受。。。。。。”
“扛不住的话住院吧。”对方说。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抓在被子上,因为忍受疼痛,前额已经浸出薄汗。
许久,他哑声:“我不去。”
这种状态只是间歇性发生,他有过医生的诊断书,说是不用再住院。
他不想再自己面对空荡荡的病房了。
而且。。。。。。今天会这么难受,是因为生病和那个不打招呼闯进他界限的女孩儿。
都是意外。
之后不会再发生。
“对了,住你家的那个小姑娘怎么样?”男人声音愉悦,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病人。
池璟昭短暂地想起黎漾的脸。
少年没说话,对面的人整了下桌子上的文件接着道:“你也应该试着和人接触一下,改善你现在的情况。”
对人的触碰有生理性排斥。
说到这儿,段林提醒:“我知道你讨厌别人碰你,但你最好控制点,住你家那个女孩儿,别人家碰你一下你就要把人家手掰断。”
床上的人小臂搭在眼睛,良久才从嗓子里滚出一声极低的“嗯”。
再接着是:“我对她。。。。。。”
“什么?”段林没听清。
但对面的男生貌似太难受,没再说话。
段林没在意,又叮嘱了几句,把电话挂了。
。。。。。。
黎漾晚上放学时,拐了趟校医院。
从综合楼出来,她低头看了眼药袋,觉得自己脑子坏掉了。
清潭响应政府号召,从今年开始,各大学校都不补课,高三也有完整的周末,周五晚上下了晚自习就可以回家。
“池璟昭。。。。。。在家吗?”黎漾问李叔。
李叔打了下方向盘,没有任何停顿地回答:“在家。”
黎